车把式拿下腰间的水袋,不声不响地蹲得远远的,默默地在心里求天求地保佑千万别出什么意外,他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紧张。
彭乾羽扶着芸娘和凌宁从车上下来,“两位大小姐,下来休息会吧”
芸娘扶着彭乾羽一边下车一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不禁是眉头一紧。“小羽,怎么在这停下来了。这地方是不是太偏了些”
凌宁是从土匪窝里出来的女人,她道,“大人,为什么你不从德清县衙借些差官护送。山匪们最怕的人就是官差”
芸娘道,“咱们大人这次是私自离职,要是让朝廷知道了,会有大麻烦”
凌宁哦了一声。
彭乾羽一搂芸娘的腰,娇娆纤巧,清香扑面,“放心,没事,老赵上前探路去了。我们在这等他会,正好喝口水,吃点东西。打足了精神直奔杭州城”
芸娘被他这一搂,脸上不禁一红,但心里还是挺乐意就这么被他一直抱着,看了看凌宁,人已经下了车,忙松开搭在小羽身上的手。“也好,只不过这荒山野领的。不能久留呀”…
还在车上的凌宁见到这一幕,那小嘴撅得老高,平日看起来温柔可爱的脸蛋,这时候也拧了起来。
芸娘自是看在眼里,忙朝彭乾羽使眼色,虽然她不喜欢彭乾羽多接近凌宁,但是出门在外,她姐姐又将她完全的托付给了小羽,最重要的是这凌丫头是小羽未过门的媳妇,说一千道一万,人家才是正主。
彭乾羽看了一眼凌宁,咧嘴呵呵一笑,“哟,丫头,怎么着了你,这表情上戏台唱母夜叉都不用画妆了呀”说着他便伸手去扶她。
凌宁有个优点,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什么事也绝对不会隔夜计仇,见到彭乾羽伸手来扶她,刚才那种种不悦已经丢到了九宵云外。
在座山上,凌宁整天跟在一帮子大老爷们边上转,对世俗中的那些男女收授不亲的概念已经模糊,她顺势往彭乾羽肩上一靠,偏偏头,作了个鬼脸,嗲嗲地道“
我姐说凡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她是母夜叉,那他一定是个惧内的男人”
旁边的芸娘扑哧掩嘴一笑,正在从车上往下拿干粮和水的黑子和大眼闻声也乐出声来。
彭乾羽哭笑不得,一把将凌宁从车上抱了起来,转头瞪了黑子两人一眼,“笑什么笑,去,把东西放下,拿上家伙去四周转转”
凌宁咯咯直乐,让她高兴的事不是别的,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头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还是一个她心仪已久的男人,这份喜悦早已将她内心的羞涩和腼腆击得荡然无存。
彭乾羽侧脸看着近在咫尺的凌宁,一本正经的道,“首先你姐这逻辑有问题,不能一概而论,再者,怕老婆强调的不是怕这个字,而是老婆这个人,为什么怕老婆呢,因为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个支持他的女人,所以这是尊重,还有句话怎么说的,哦对,家和万事兴,一个男人想要有所作为,后院一定得稳定,所以尊重老婆是为了顾全大局”
凌宁眨了闸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头舞水。
芸娘听了不住的点头,插口道,“对,那小羽你是怕还是尊重呢?”
彭乾羽用一种别有深意的表情看了芸娘一眼,“这个嘛,得等我先有了老婆再说”
芸娘明白,心中砰砰直跳。
这句话倒是把凌宁给逗乐了,咯咯一笑。
“你笑什么,明日我就把你给娶了,看是你怕我还是我怕你”彭乾羽看着凌宁,随口道。
“真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凌宁大眼一挣,用一种很是期待的欣喜的眼神看着他。
芸娘听了这句话,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捡黑子放在地上的干粮。
彭乾羽暗暗叫苦,忙道,“假的”
凌宁嘴一鼓,从彭乾羽的怀里挣了下来,喃喃道,“哄哄我都不会,芸姐姐,走,我们也去边上走走”
彭乾羽一句话没走脑子,落得个独自靠在车架旁耸肩撇嘴。
正当彭乾羽他们在等赵班头的时候,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他忙爬上了马车,前后张望,众人也都闻声,一同围在了马车边上,黑子和大眼将刀抽了出来。
两辆马车,正沿着彭乾羽他们来的路而来,马车急驰而至,转眼已经来到了众人十丈之外。
“吁!嘿,别,我说,爷们,别挡道”来人喝住了马车,扯脖子朝彭乾羽等人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