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自知理亏,现下有把柄握在对方手里,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素素问道。
“医庐开业不过三日,长安城熟知医庐的人太少了,就算之前打开过名声,可也只是起步。医庐卖这些脂粉,也只是手段罢了。你需要钱,我需要名声,我们各取所需。”魏叔瑜缓缓说道。
一听到“钱”这一字,素素立马来了精神,也变了脸色,喜笑颜开,“你说说,怎么个办法?”
“医庐的套装六两一组,你要用六两卖出去,所得的钱分给医庐一半,你拿一半。也就是每组你赚三两。虽然比不得你之前赚得多,可能让你安全的留在长安,一日十组,你每日最多可得三十两,也不少了,知足吧。”魏叔瑜算盘打得响,医庐的名声会依靠着神仙玉女粉,由点到面的传出去。
“就算我拿走十组,卖了钱不给你,卷了钱就跑,你也不怕我跑了?既然你说医庐有长乐公主罩着,又何惧名声传不出去呢?你们缺的是钱,不是名声吧?”素素冷冷地说道,精明的眼光盯着魏叔瑜。
魏叔瑜爽朗一笑,四两拨千斤地说道,“你当然可以卷钱跑路了,你试试就好。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流放那么简单了,日夜逃亡的滋味可不好过啊。我还是那句话,你做,既往不咎,你不做,那就刑部见。”
素素连忙拦下,冲到药案前,“哎哎哎,我做还不行吗!”
她捏着耳朵,垂头丧气地说道,“这长安城的富户们都快让我得罪光了,那李大善人家的天天出去嚷,跟个泼妇一样,悦望楼都快不收我了。就算六两一组,怕也不好办。”
“那就是你的事了,用什么话术挽救回来,挽救你自己的声誉,那是你自己的本事。我这样做,是给你一个继续赚钱的机会,你想要就要,不想要我也强求你。反正也不是我被流放,而且医庐自己的声誉在此,只不过速度慢一些罢了,我们自己卖是一样的。你仔细掂量掂量,要还是不要?”魏叔瑜说道,他也没多少把握素素会不会留在长安,就算她不做,每日的量缩减一点便罢了。
素素思量之下,郑重地点了点头,把锦盒往药案上一扔,“给姐姐来五组!”
“痛快!”魏叔瑜把锦盒递给魏叔琬,让他装进五组神仙玉女粉。
魏叔琬还在迷糊,怎么方才还宁死不屈的素素姑娘这么一会就妥协了。
这边正在装着脂粉套装,医庐门外传来了一声浑厚的男声:“魏征的儿子真是好本事啊!”
“本官听说魏府二子叔琬在长安开了医庐,不治病救人,反而学人做起了生意。魏征生的儿子倒一点都不像他,你就是魏叔琬?”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医庐,气度不凡,威严庄重,却有一股傲气。
素素被他的气场吓得退到了一旁,大气不敢出的看着,老家伙怕是来砸场子的。
他看着样子略年长的魏叔琬问道,“小医生,你掌掌眼,看我是什么病?”
魏叔琬打量了一下这男子,连父亲的名讳都直呼,这般高傲,怕是只有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了,他是皇帝的大舅子,皇后的亲哥哥。
只是还不能确认他是什么身份,说话还是要小心谨慎些。
魏叔琬仔细辩了辩,说道,“阁下吐纳之间颇有肠胃气,口唇生火疮,双目泛红,应服泻下药,我这便与你拿药。”
魏叔琬把几味泻下药递给了那男子,有大黄,牵牛子,松子仁,火麻仁等等。
“噗……”魏叔瑜在一旁没忍住笑声,“老头儿,原来你干燥便秘啊。怪不得不好意思说呢。”
素素一听,也跟着格格的乐了起来。
男子脸上挂不住,冷哼一声,看向魏叔瑜,“你又是什么人?魏征的病儿子?”
“笑话!我是谁!我是你爷爷!”魏叔瑜大笑着说道。
“黄口小儿,竟敢这般无礼!本官乃当今吏部尚书,我要秉明陛下,治魏征一个教子不善之罪!”长孙无忌带着药欲要拂袖离去,被魏叔瑜喊下。
“为老不尊,偏来找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长孙大人身为国相,何必如此?既要治罪,不如先来说说大人的罪!”魏叔瑜翻过药案,一把抓住了长孙无忌的手。
“大人怕是在宫里拿药拿惯了,我医庐给大人诊病拿药,你一不付诊金二不付药钱,不问自取是为偷,大人的手里拿着的就是医庐的药,桩桩件件都能从医庐里找出来。行窃未遂人赃并获,按照唐律,应该先将大人移交大理寺好好审理这盗窃大罪!是该先判你个罢免!”魏叔瑜咬牙切齿地说道。
长孙无忌被他抓住了手,一时情急,脱口而出,“乡巴佬生的小乡巴佬!真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跟你那个乡巴佬爹一样。还不快放开本官!本官不上报就是了!”
魏叔瑜不肯放手,长孙无忌一把推开他,他顺势倒在了长孙无忌脚边,装作不妥,拉住了长孙无忌的下摆,喘着气说道,“二哥,可不能放他走!杀人了!杀人了!”
“无赖!无赖!”长孙无忌本想来给魏叔琬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惹得一身腥,魏征的这个病儿子竟比魏征还难缠!
魏叔琬被魏叔瑜这么一闹,登时慌了神儿,他知道小四身体一向不好,被长孙无忌推这么一下,怕是要发病了。
魏叔琬连忙跑过去,拉起魏叔瑜,魏叔瑜疼得直哼哼,唬得长孙无忌一动不敢动,魏叔琬给素素使了个眼色,素素连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