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那些官员心中如何想,姬无涯和裕王两人的雷厉作风,也让他们说不出话来,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那就是听从这两个王爷的安排,无论是救人还是其它的什么事。
因为这山贼能迅的解决掉重章和叠彩,在黎枫赶回之前就将所有人带走,这让裕王和姬无涯不得不有点儿重视这些山贼了。裕王则是出人意料地招来了自己的守卫,除了姬无涯之外,看到这些守卫出现的时候,皆是露出震惊的神色。这些守卫抵达之迅,充分的说明了这些人就是跟在不远处,而且不被人现。可裕王本身只是一个文官,如何能有如此武艺高强的手下?又是存了怎样的心思?
而姬无涯,却是一副了然的目光自那些守卫身上扫过,紧接着,姬无涯招来的人也是赶到。与裕王的私人守卫不同的是,姬无涯招来的人,是整齐划一的官兵,自相邻的城池紧急抽调过来,那些官兵的脸色都是微微涨红,应当是赶路赶得急了,因而气息不稳。
一边是抽调来的官兵,一边是家养的亲兵守卫。
姬无涯轻声道:“到时,你的人散在山上,由官兵从正面突入,你的人在周围潜入。论单对单打斗能力,你的人肯定是要强上一些的,所以那些山贼中的好手,就交给你的人来应付。至于那些闲杂人等,就由官兵来抓捕,而山贼的头目,就由我们两人亲自来,如何?”
裕王点了点头,回答说:“就照你说的这样子办。山寨中有多少人,我们也不清楚,有官兵队伍在,人数越多越好。待会儿就让黎枫他们去打探一下,看看山贼的据点到底在哪里,再详细的制定一下围剿计划,越快越好,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生变。”
这样的道理,自然是不用再多作赘述的,只是如今裕王特意又强调了一遍,倒是让姬无涯心中有些异样。裕王决计不是一个会因什么人而慌张到反复去说一句话的人,如今因为谢景迟被抓,他却屡屡强调“不能拖得太久”这一点,姬无涯突然觉得,这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会不会是裕王那边设的局,如今以他的守卫数量来看,再有一些其他的人,拖住了重章和叠彩,黎枫说是回来看一看情况,可能也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到确定可以了结的时候,再由黎枫送回消息,等到裕王和姬无涯两人赶到时,现场早已没有人留下。
这样的可能性倒也不是没有,姬无涯瞥了裕王一眼,在他的神情中并没有看到任何与喜悦或者计划成功的得意。但是他们这样的人,自然是喜怒皆不形于色——可裕王此时,却是实实在在地露出了一丝焦急之色。
姬无涯这才恍然大悟,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可能性——如今的裕王将谢景迟看得太重,所以裕王会将自己的守卫调来,所以裕王会反复地去说不能拖时间。
这是最简单的原因,却也是姬无涯最不愿意接受的原因。
裕王自行李中取出了张地图,是红月镇周围的环境、道路,山脉上的一些主要道路也有标注。可这些并不是裕王需要的,裕王只是再次确定了地图上没有标注出山寨的位置。按理说像红月山上的山贼,名气这样的大,怎么说也该有些踪迹可寻,可如今看来,显然是没有这些信息的。
姬无涯瞥了一眼地图之后,低声道:“红月山上的山贼并不是一般的贼,红月镇上的官府和附近城池中的官府都放任不管,而山贼也并不会抓人上山,只会到远处去抢完之后,回到山寨中去。因而没有人知道红月山上的山寨到底在哪里。”
“不会抓人上山?那晚——司思是为什么会被抓?”裕王冷笑一声,显然是不赞同姬无涯的看法。
谢茗昀在一旁听了之后,大胆地说道:“下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姬无涯和裕王两人同时看向了谢茗昀,又同时开口道:“讲。”
两人听到对方也是开了口,则是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便是又将目光转向了谢茗昀。谢茗昀顿了顿,组织了一番措辞,开口说道:“是这样的,下官以为,先前红月山上的山贼,或许是不会掳人上山的。但是如今天灾横生,难免会有一些变数……不知两位王爷可曾在古文中见过天灾生时的惨状,饿殍遍地、百姓易子而食。据下官所知,这些山贼聚在一起,最讲究的是一个义字,自然不会有易子而食的情况出现,更不会说吃自己的兄弟。天灾,走兽大都会躲藏起来,那些山贼,若是泯灭人性,是很有可能会抓活人灾民,以作果腹之用。”
谢茗昀声音平稳的说完了这些,身后的官员们却是骇然地看着谢茗昀。如果谢茗昀说的会成为事实,那么谢景迟现在的处境,则更是危险了。
姬无涯脸色一变,这样的可能性他确实没有想过。他出身皇家,自然不会缺衣断食,自然也是不知道人们在饿急了的时候会有怎样丧心病狂的行为。裕王同样也是没想到这一点,他虽然平日行事作风放肆张狂,会有些常人难以作出的行为,也多是不近人情一些,可是吃人肉这样的事情,他却是万万没有想过的。并非是因为害怕不敢之类的,而是纯粹的觉得恶心。吃人肉,这是牲口才能作出的行为。
“暗影听令!”裕王当即开口,那一队守卫当即齐声应了,裕王厉声说道:“你们十人,分队上山,搜寻山寨的踪迹!”
“烛纹听令!”裕王又是喝了一声,另一队人马也是齐声回答,裕王又吩咐道:“你们十二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