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碧回也不在家,点心吃光了。
谢景迟躺在床上闲的发慌,于是又把清越给她的盒子摸了出来,拿出了里面的银镯子,上面凸出的花纹,在写实派的谢景迟看来实在是太过抽象,何况还是件旧物,有些许磨损,不过这样弯弯曲曲长长的东西,不是藤蔓就是龙吧?
送给一个小姑娘雕龙纹的镯子,这个人可能情商不是很高。谢景迟如此腹诽,手指头绕着镯子转了几圈,想着自己要不买一个玉镯子戴一戴,显得端庄。不过自己又不大懂得辨别玉器质地好坏,万一买到假货怎么办。
想着想着,谢景迟又想到自己再过段时间可能就要进王府住着了,于是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禁足,自己会不会被仇家找上门。想到将来在京城可能会过的日子,谢景迟忧心忡忡,长声叹息,食指动得愈发得快。
银镯子套在食指上转圈,也转得愈发的快,终于是在一个瞬间飞了出去,谢景迟一惊,慌忙翻身伸手想要去抓,结果整个人翻下了床,摔在床边。
谢景迟苦着一张脸揉了揉膝盖,站起身却见姬无涯缓缓走来,向自己伸出手,谢景迟气恼自己又出丑了,不肯理他,扶着床便起来了。姬无涯乐道:“在同谁生气?”
“我跟自己生气不行吗!”说罢瞥了姬无涯一眼道,“你来干什么?”
说完,谢景迟突然想起自己飞出去的镯子,忙往前跑两步,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接着索性蹲了下来,继续搜索地面,还是没找到,谢景迟无奈的往前挪了挪,趴在地上去看柜子、床等家具的下面。
姬无涯看着觉得十分好玩,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谢景迟眼前。
谢景迟拍了拍他的腿,不耐烦道:“让让别挡路!”
“是在找这个?”姬无涯俯身,在谢景迟眼前摊开手掌,一个银镯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谢景迟看到,瞪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把桌子夺了过来,然后才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问:“捡到我的东西怎么不给我?”
“这镯子自己飞到本王的怀中,本王以为是阿迟送本王的礼物。”姬无涯没脸没皮地狡辩,听得谢景迟气地跺脚。
不过好在镯子没丢没坏,虽然和清越不熟,但毕竟是别人送出的心意,弄丢了多不好啊。谢景迟在身上擦了擦镯子,把镯子收进盒子里。
姬无涯上前拦住了她的动作,问:“回来时,清越送你的,便是这个镯子?”
“是啊,怎么了?”谢景迟疑惑道。
“拿来让本王看一看。”姬无涯缓声道,“方才只顾着逗你玩,没有看清楚。”
谢景迟撇嘴道:“送我的东西,你看什么看啊。一个银镯子,你又不是没见过。”嘴上这么说着,谢景迟还是把镯子掏了出来,递给了他,见他拿过后仔细看了看银镯子上的花纹好奇问道:“这上面的是什么啊,我看不出来,你见多识广的,肯定知道吧?”
姬无涯的目光自银镯上移开,反问道:“你觉得这是什么?”
“花枝藤蔓或者龙吧……”谢景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都不是。”姬无涯将银镯子还给了谢景迟,“这是七鳞缠竹蛟,裕王府的纹章,这镯子,想必是本王的三哥送予清越姑娘的,清越姑娘如今又转赠给了你,她把东西交给你的时候,有说些什么么?”
谢景迟惊讶地看着银镯子上那有些模糊的花纹,心想果真是亲兄弟,都已经磨损成这样了,还能认得出来。想着姬无涯的询问,谢景迟仔细回忆了一下清越把东西交到自己手中时说的话,因为事情刚过去没多久,因而记得颇为清楚。
谢景迟道:“她说镯子是贵人送她的,现在送给我,随我怎么发落,还说这个镯子在我手里会更有价值……”
姬无涯弯起嘴角,温声道:“阿迟,你又帮了本王一个大忙。”
谢景迟不明所以:“啊?你是说这个镯子?还是说清越啊?”
“两者皆有。”姬无涯回答说,“这镯子你先保管着,之后本王或许会借来一用。”
这下谢景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清越特意将这个镯子给自已,又为什么说在自己手中会更有价值。清越原名沈倩,是前知府沈秀沈大人的女儿,手中有裕王送得银镯子,而且还是个有些年头的旧物。
想必沈秀和裕王相识多年,且关系不浅,谢景迟开口试探地问道:“沈大人的案子……和裕王有关?”
“哦?难得聪明一次。”姬无涯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不过本王记得先前本王同你说过,莫管闲事,你算一算,这些日子你管了多少闲事了?”
“也没有多少嘛……”谢景迟讪讪笑着,有些虚心地退了退,转身将镯子放进盒子里收好。
姬无涯摇了摇头,问:“过两天便会提审沈秀,你既然猜到了一点,想不想去听一听?”
“不想!”谢景迟猛地摇了摇头,这么主动地邀请自己去旁听,肯定没什么好事,再者想必到时碧回肯定会心情不好,无论是带着她去旁听,还是丢她一人在家,终归都不大好,所以自己倒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这里,陪陪碧回。
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和碧回一起生活,肯定要对她好一点。
仔细想过之后,谢景迟确定了不去,虽然对于沈秀这个人有些好奇心,对古时的衙门审案也有些好奇,但好奇心哪里比得过日后舒坦过日子来得重要。
得了答案,姬无涯反而宽心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