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对谢景迟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谢景迟眼珠子转了又转,试图消化理解一下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因为刚刚的话惹他生气了,所以想收拾自己一下?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了,于是谢景迟不得不苦着一张脸,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
“嗯?”裕王好整以暇地看着谢景迟,刚刚还理直气壮地在说让自己不要再和她演那些虚情假意,还振振有词地说着去往受灾地区赈灾是件好事,裕王从来都不相信,有谢景迟那样才华的女子,会看不清其中利弊。
谢景迟听着裕王的气音,心更虚了,眉头紧锁不敢抬头,低声说着:“我刚刚不应该说话那么……那么……那么不讲理?我应该再委婉一点,再客气一点,再用商量的语气一点……我们以后不要再演戏了好不好?”
裕王看着谢景迟,觉得有些好玩,挑了挑眉毛说道:“刚刚的话你是没听清么,不好,因为本王改主意了,本王觉得,比起姬无涯,还是本王的嫡妻,更重要一些。”
马车停了下来,谢景迟目瞪口呆地看着裕王,裕王撩开帘子对着外面吩咐道:“把帘子挂起来。”
随侍颔应答,而后将织锦的帘子缓缓卷起,用绸带束起,挂在马车上沿的金质挂钩上,紫金的流苏垂了下来。谢景迟转脸看着扑面而来的阳光,十分诧异,不知道裕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谢景迟惊讶的片刻间,裕王起身,附到谢景迟的身边,轻声道:“听闻晚娘神思倦怠,困顿乏力,本王这个当丈夫的,自然不能再让晚娘如此劳累了。”
说完,裕王不由分说地便将谢景迟抱了起来,谢景迟惊叫了一声,裕王已经横抱着她下了马车,碧回在车外本就有些疑惑为什么要把帘子卷起来,结果转眼一看,裕王已经抱着谢景迟下了车。
谢景迟在裕王的怀中,十分尴尬地迎上了碧回的目光,进了王府之后不得不开口说道:“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还挺沉的,可别累到你了,你说对不对?”
“晚娘,本王一直都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子。”裕王看着怀中说话战战兢兢的谢景迟,话语间的张扬毫不掩藏,“本王从前觉着你既然已经转恋他人,不如就顺水推舟,权当做个人情。可今日,本王却觉得,晚娘痴心,本王若是负了,岂不是要叫天下人耻笑?”
裕王的步子不紧不徐,其余的随侍都在yu身后两步外跟着,谢景迟不敢乱动,害怕裕王一个不高兴直接把自己扔了下来。
碧回跟在裕王身后,一步一步,走得虽是十分有条理,心中却是大乱,不知到底生了什么事,让裕王竟是抱着谢景迟入内,裕王府周围有着姬无涯设的眼前,眼前的事,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入姬无涯耳中。
韫玉也是晓得谢景迟和裕王之间的仇怨的,甚至早已想清楚,自家的小姐虽然明面上是裕王妃,但将来终究是要嫁入荣王府的,可今日这样一遭,却是怎么一回事?
谢景迟心如擂鼓,有一个听来有些不可思议的念头,跳入了谢景迟的脑海之中,难道是裕王看上自己了?谢景迟忙将这个念头挥去,先前谢晚娘的才学痴情,尚且没能让她动心,自己那样的厌烦他害怕他,想要躲着他,还能让他喜欢上自己不成?
或者说,裕王只是单纯的对自己太过偏向姬无涯感到不满意?毕竟明面上来说,自己还是裕王妃。
于是,谢景迟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我知道现在在外人看来,我是裕王妃,也知道皇帝和贤贵妃都像看着我们俩什么举案齐眉恩恩爱爱,我也可以在适当的范围内,陪你演一演,我觉得我这两天,演技有飞一般的提升,应该能很大程度的满足你的要求,哄骗到皇帝和贤贵妃的。如果你是对于我和姬无涯走得近表示不满……其实我们也就昨晚见了一次,今天见了一次,还是偶遇……这两天事情多,所以见得多,之后肯定就见得少了,我知道我要当一个外人看来很合格的裕王妃,我也尽力了,你看我今天都没怎么和他说话的……”
裕王带着谢景迟已经走了不小的一段距离,不远处的一张石桌旁,晏词欢正十分虚弱地跪在地上,身后跪着她的贴身丫鬟,谢景迟还没看到晏词欢,就感受到裕王停下了脚步,开口问道:“跪在这儿干什么?”
谢景迟有些疑惑,“嗯?”了一声之后,抬头现裕王没有在看自己,顺着裕王的目光转头看了过去,才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也白的晏词欢,谢景迟当即惊呆了,这才想起来之前好像罚着晏词欢跪下,归多久来着?跪多久现在也到时间了吧?
这样一想,谢景迟心中的愧疚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这摆明了是晏词欢想要诬陷栽赃自己!心中有了谱之后,谢景迟刚想开口先声夺人,晏词欢身后的丫鬟已经哭哭啼啼地开口了:“王爷,先前……先前主子因为慌张,在王妃面前略微失了些礼数,娘娘便罚主子跪在这里,主子已经跪了许久了,再这样下去,主子的身子定然吃不消的……王爷,王妃娘娘,娘娘开开恩吧……”
那小丫鬟拼命地磕头,谢景迟甚至能听到响声,不一会儿那丫鬟的额头就红了一片,谢景迟想说你想起来就起来呗我又没让你跪这么久,裕王却是勾起了唇角,目光转向了谢景迟,谢景迟有些察觉,转眸看了一眼,当即心虚地缩了起来。
裕王扬声道:“冲撞了王妃,让你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