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被禁足后便是一直没动静,连楚宸灏与宋丞相都安静了几分,这却让楚浔枂更为不安,却困于无头绪。
何况,如今虎符在裴家之手,明明各方已开始军改,晋元帝早将大部分军权交于楚宸灏之手,却没打裴家军的主意。
他分明可借军改为由夺了她外祖父的虎符,可如今他却没动手。
她的父皇可是个有力便图的锱铢小人,加之裴家军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他竟能忍到这般地步,若不说没有后招,楚浔枂倒是不信。
如今晋元帝与楚宸灏一派不动,她只能静观其变,然时刻谨慎提防确实费心费力,只不过,为了宽慰裴皇后,婚期将近,她也倒是每日在宫中与裴皇后一同绣嫁衣,裴皇后更是当着她的面准备嫁妆,竟也不怕她羞怯。
有近半月未出宫,裴皇后就是刻意拘她在宫中,生怕她出嫁后就不入宫了,楚浔枂虽是觉得好笑,倒也由着裴皇后,还是宋君颜的一张帖子送到公主府,有下人来宫中禀告,裴皇后才是放了她出去。
楚浔枂到公主府时宋君颜已经在等候了,进了门便见宋君颜正依靠在栏间,正对着她勾唇一笑,风吹拂着他的发丝,略过脸颊,夕阳洒在他的身上,勾勒着他清隽的面容,柔和了他的笑颜。
依旧是一席月白,温润多于清冷,就如一块美玉那般,清静无暇,沁人心脾,尤是那双带着温情的眸子,宠溺至极,让楚浔枂不由得想亲近于他,信任于他,仿佛感受着无限包容。
她的夫君本就长了张谪仙脸,又是这温润勾人的性情,倒是让她把持不住了呢······随即,楚浔枂便是勾唇而笑,定定的注视着宋君颜,双眸中秋波与媚意交缠着,甚是勾人。
哪能察觉不到楚浔枂的目光,宋君颜眼中笑意更甚,却也是不动声色向前,自然的牵过楚浔枂的手,领着她向前走着,在亭中停下,便是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轻声问道:“浔儿这几日过得可好?”
“倒是不错,不过每日与母后在宫中绣嫁衣罢了。”楚浔枂与宋君颜四目相对,远观却是不觉,而今近了,却发现宋君颜眼下正漾着一圈青黑,有些疲态,想了想,还是问道:“不过半月不见,你倒是憔悴了许多。”
“前些日子去了姑苏城,昨日才归。”宋君颜淡声应着。
听宋君颜提及姑苏城,又想起琉玹的武功,楚浔枂倒也没再问,她知道姑苏一行定是不简单,但这是宋君颜的私事,若是宋君颜不与她提,她还是不问的好。
宋君颜便是往后看了眼,在亭外的琉玹就进来了,将手中的青纹白底素玉盒交于宋君颜,宋君颜将玉盒放于桌上,打开,一红色香囊现出。
香囊上绣着浅底月白梅花,边上勾着隐约发光的莹黄色丝线,提着香囊的红绳上还串了一颗如猫眼般大小的琉璃石,琉璃石虽是剔白却是泛着荧光,琉璃石下缀着一莹白流苏,多了些清雅。
“这是我从姑苏带来的香囊,倒是与浔儿配极了。”宋君颜将香囊递给楚浔枂。
楚浔枂接过香囊,香囊传来阵阵淡香,似檀香,却又比檀香味更清,而且,楚浔枂瞧着香囊上熟悉的纹路,挑眉问道:“倒不知君颜从何处得到这凤凰锦,这可不是宫中之物么?”
“浔儿不知的却是多了,等成亲之日,君颜再悉数告知浔儿。”顿了顿,宋君颜又是道,“香囊中取净魂花花瓣,晒干而放,其味与檀香相近,却是多了一味解mí_yào清虫之效。”
净魂花她虽未见过,却是有耳闻,但这是宫中孤本记载之物,宋君颜却是有,就连凤凰锦也是,他这是要交底于她,不怕她将他的底细泄露了出去?
楚浔枂倒也没问净魂花之事,只是瞧着香囊上那秀得精巧至极的梅花,似是不经意的问道:“这梅花的绣法却是比宫中绣娘的还好,倒不知君颜寻了何人来秀。”
“浔儿可喜欢?”宋君颜将一温茶递给楚浔枂。
楚浔枂也不应他,只是接过茶小酌一口,宋君颜也是不恼,亦是自酌着。
过了许久,宋君颜才淡声开口,“婚期那日浔儿可能从宫中直入丞相府?”
“君颜不想我回公主府?”楚浔枂反问。
“是也不是,若是有法,那污秽之地我却不想浔儿踏入,只是有些东西还在那府中未取出来,待成亲那日我便是命人取了,之后就离开。”
楚浔枂淡淡瞟了眼宋君颜,只是点头,倒也不说话。
宋君颜伸手,握住楚浔枂的手,温言道:“不到两月你我就成亲了,我是你夫君,自是不会害你,你只管信我便是。”
楚浔枂转眼看着宋君颜,他那眸子是毫无防备的柔情,也不说话。
宋君颜也不恼,又是捏了捏楚浔枂的手心,微微抬高音调:“何况我早已以身相许于浔儿,浔儿怎可怀疑为夫的一片痴心?”
以身相许?一个男子怎可将这些女儿家的话挂于嘴边,楚浔枂有些恼,只是却见宋君颜脸上虽是温和,但眼神中却难掩戏谑,便是忍不住挑眉,调侃道:“世人皆说我楚浔枂乃东玄第一纨绔,张扬跋扈,刁蛮无理,只是却不及你这谪仙公子死缠烂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你竟是赖上我了,总是说些以身相许的话,真当不知耻。”
“浔儿说的是,只不过,鸟为食亡,君颜为浔儿痴狂,若是以身相许能抱得浔儿同归,再无耻又何妨?”宋君颜离楚浔枂更是近了些。
宋君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