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清将消息传到宫中了么?”不待茗香说话,楚浔枂却先开口了。
“已传了。”茗香有些犹豫的看着楚浔枂,还是道:“估摸公告已下,整个大焉都知晓了。”
“如此······也好······”楚浔枂面色淡漠,又道:“凡是来府中打探驸马消息者,皆以驸马患病暴毙回之。”
“是。”
楚浔枂依旧往前走着,也不看茗香,直至走到了院门才开口,“不必先发丧,先等琉玹回来,终究是要看他是个如何死法。”
也不待茗香回答,楚浔枂就走出去了,茗清看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叹了一口气,原想总算是有个人伴着公主了,没想结果却是如此,只怪情深缘浅,早知今日,她倒是愿公主从来都不逢他······
进了闺房,关了门,楚浔枂靠在床边,看着漆黑的夜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将衣间的信纸拿出,这是琉玹的字迹,加之由茗清带回,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有差错的。
而且,琉玹是宋君颜的心腹,又常伴左右,定是不会犯了误识宋君颜的错误,只是,楚浔枂的心底却依旧存着侥幸,还未见到宋君颜的尸首,她就不能死心,或许他还活着也说不定······
只是,想到宋君颜去北云所为何事,楚浔枂的眸子中就闪过恨意,自称是北云镇南王手下那人说北云藏有证物,宋君颜才会去的,而那人又与宋渊的人有私,如此一来,宋君颜的死,倒是与宋渊有联系。
宋君颜在东玄还未将他的势力暴露,若是要宋渊与那暗中的北云人联合将宋君颜置于死地的话,八成也是与宋君颜的身世脱不了关系的。
虽说,她不清楚宋君颜的身世,但宋渊与北云的镇南王她却是记得的,待她见了宋君颜的尸首,办了葬礼,到了皇家狩猎之事,她定要将宋家与张家的九族,连同楚宸灏与德妃都诛杀尽,只有如此,她才能得一点点慰藉,既然他们害了她的至爱,那就做好将人头奉上的准备。
至于北云,若是宫变成了,她三哥登上了皇位,讨伐北云也不是不可,揪不到那幕后之人,她就将带兵铲平北云边界,她喜欢的就是泄愤,就是连罪。
此时,驸马宋君颜暴毙一事传遍了整个大焉,上至宫中,下至坊市,众人议论纷纷,皆叹天妒英才,君颜公子福薄不寿;又暗中传言浔公主命硬,有克夫之相,本就声名狼藉的楚浔枂更加为千夫所指。
“命硬,有克夫之相么?”在御书房中,晋元帝对着跪在下首的姚祯善说着,低声道,“是时候请国师算一卦了。”
第二日,宣旨言,国师夜观星象,东玄西南向现一灾星,可动山河,扰朝堂,害亲人,灾星出自皇室,常年色赤,生于十二月,名为楚浔枂也。
一时间,浔公主乃东玄灾星一事传遍东玄,不少“正义之士”以动山河,扰朝堂为由,联合请命上奏,以高御史为首,上鉴皇上,劝将其拘进佛堂,净化戾气,祈东玄安定,佑国泰民安。
不过,因着楚浔枂始终姓楚,倒也无人敢举诛杀灾星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