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说的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顾重深好整以暇的凝着她，眉眼里都藏着笑意，眼尾往上挑起细细的弧度，兴致盎然。
“少给我装糊涂，为什么让她过来……又为什么让她走了！”
拢起眉，修长的手指落在太阳穴上，眼神更加意味深长起来，半晌也只是扯开唇，顺势拿了一本书，“问完话自然就让她走了。”
陆沁安被堵的哑口无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
忽然瞧见他头上的纱布，莫名气愤。
“喂，她找人把你打成这样，你就直接让她走？”
“不然怎么办，太太都拦不住，我一个病患，还能动手不成。”
陆沁安僵住，对上男人含着笑意的眸子，里头隐隐约约更多了分无奈，半晌他放下书，指了指她乱糟糟的发。
“疼么？”
又给她转移话题，可某姑娘没出息，抓了抓发随意挽起，眼眶泛红，“你试试看能不疼吗！”
顾重深点点头，瞧着她脸上的抓痕，想来是真疼的。
却只凉薄的觑了觑她，清隽的面庞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哑哑的道，“张牙舞爪的还敢跟人动手，疼一疼才知道错。”
“你……”
陆沁安脸上仅剩的那点笑意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她脑子有些乱，气的脸颊涨红，纤白手指指着他……
“怎么，太太现在还想跟老公动手不成？”
他喜欢看她张牙舞爪的模样，气急败坏的。
顿时失笑，“小母老虎。”
“啪”的一下，陆沁安脑子里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忽然断掉！整个人都僵住，好几秒之后眼眶泛红，手指都在颤。
“老混蛋！”
顾重深微怔，蹙了眉。
小姑娘却是鼻尖酸了酸，气急败坏的瞪他，小手扬了扬却终于还舍不得挥下去。面前是男人那张清隽的脸，看着她的黑眸里隐隐还含着一丝晦涩。
可……偏这样的说她！
深吸一口气，陆沁安用力抽了抽鼻子，“她欺负你女儿，顾重深你管不管？”
顾重深薄唇抿紧，脸上的神情终于认真起来，修长的手指在书上敲了敲，喉结滚动了几下，许久才开口。
“管，太太要如何。不管，太太又打算如何？”
“要是你不管，那我也不要你了！”
女儿都受了欺负，他还能坐视不理么？！
陆沁安几乎是脱口而出，却不曾想这句话让男人的脸色整个阴沉下去，周身瞬间弥漫出疏离和冷漠的气息，冷冷扬起眼看她，嗓子在那瞬间沙哑的不像话。
“太太又想抛下老公。”
这话问的平静，他声音温淡，似乎没有情绪在里头。
陆沁安哼了哼，“不然呢，你总护着她。”
呵。
“在太太心里，我一直护着的人是她？这么长的时间……太太难道始终看不清楚我的心意？在太太心里，老公就是可以随时抛下的对象……”
她愣住，她全然没料到男人是这个态度，尤其说话声音温凉的模样，像是……真生气了。
她咬紧了唇，想解释的，可那长久的沉默之后，男人已下了逐客令。
“出去。”
“顾重深……”
“让你出去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