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心思整个沉了下去。
楚乐白一看她这样，当即握着陆沁安的手，小声劝。
“我知道你心急，可抱抱现下的情况……能不能醒来都不一定，就算真有治疗的希望，他也用不上不是。”
“他会醒的！”
陆沁安咬紧唇，声音却不由得泛虚。
“我心里很愧疚……抱抱突然发病的时候，我也不在他身边，说是要当他的妈妈好好照顾他，可事实上哪有多少相处的机会。”
“如果他没有这个病就好了……”
楚乐白瞪了她一眼，“你别胡思乱想，抱抱生病跟你又没有关系，就算你在他身边又能改变什么呢？他是原发性的，再说，你已经很努力在想办法救他，孩子没了不是你的错。”
那个孩子。
每次提起这件事，陆沁安心脏总是一抽一抽的疼。
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如今也只生下了吃吃。
“小白，真的没有办法么？我不怕的，如果真能怀上……我可以一直在床上躺着，一步不动就在医院安胎，只要能让他顺利出生。”
陆沁安越是急切，楚乐白脸上的担忧之色就越明显。
好半晌，才抓着她的手，“你现在真的不能急。”
“安安，你才刚小产……产后抑郁不是闹着玩的，这段时间先好好调整心理和身体，至少再等几天，等抱抱醒过来或者……”
再难醒过来。
许是楚乐白说到了点子上。
陆沁安终于点头，嘴唇蠕动了下，可嗓音里尽是苦涩，“我知道了……”
“楚医生？三十七床大出血……”
护士刚推门进来，楚乐白惊呼一声，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安安我先过去一趟，你……”
“我呆一会就走。”
陆沁安深呼吸了几口气，缓缓站起来。
她去洗手间里稍微整理了情绪，瞧着镜子里苍白的面颊，还补了补妆。
下了楼正准备回去，刚刚发给林清欢的消息也有了回复。
“是死刑。”
那边，林情况口吻难得严肃。
“只是警方会提交什么样的证据尚不清楚，但对陈莹莹，似乎是真准备顶格重判。”
陆沁安不太敢相信。
怎么至于……死刑？
她走出电梯，没多想便给顾重深打了电话，人就站在医院楼下的花园旁。
“四叔，死刑的事你都知道的对不对？”
顾重深稍一沉默，声音沉沉哑哑的，“嗯。”
“那怎么至于到这一步？我是说……虽然她做了很多错事，绑架威胁、甚至于窃取机密，可这些都不是能判死刑的才对，还是你想要她……”
“太太。”
男人声音温凉，隔着长远的距离也听不出任何起伏，只像是站在叙述一件全然无关的事情。
“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人已经移交给警方，如何判刑是法官要决定的事。”
“但……”
很明显的不对。
陆沁安咬紧唇，心思恍惚沉了下去。
手机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是顾重深越来越远的音。
“知道了，叫齐人准备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