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方铮一边缓缓的往后退去,他的动作不敢太快,怕引起两方人马的误会。
直到方铮快退到门边了,女匪首黛眉一竖,便待下令动手火拼。
“等……等会儿……”门外,方铮讨好的笑脸又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又怎么了?”女匪首恶狠狠的瞪着他,杀意凛然。
方铮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的陪着笑道:“那个,方便的话能不能派个人送我下山?呵呵,我见你们挺忙的,估计……估计也没空招呼我……我就不叨扰各位了……”
众人愕然望着方铮,全体无语:“…………”
剑拔弩张之下,方铮居然还敢回来插嘴,实在不能怪他找死。眼下土匪们都集中在前厅里,方铮此刻就算大摇大摆的下山,估计也没人拦他。可问题是,他不敢跑啊。
这两天通过与胡子脸的交谈,方铮对这青龙山的防务了解了个大概,胡子脸对他倒没什么隐瞒,他告诉方铮,通往山下的路上,基本没什么守卫,不过为了防止官兵攻山,一路的机关陷阱却不少,很多都是要人命的玩意儿,埋设在非常隐蔽的地方,陌生人上山或下山,十有八九得中招……
至于那些机关到底有多厉害,胡子脸只举了一个例子,见过捕老虎的兽夹吗?万一不小心踩到,绝对当场能将人的小腿生生夹断,仅这种兽夹,通往山下的路上就布置了一百多个,除非方铮有这个耐心,扛一捆小白旗去玩扫雷。更别提还有很多方铮听都没听过的杀人玩意儿……
不用怀疑,这些玩意儿当然是那歹毒的小娘们儿布置下的。试问,就算没人拦着方铮,他敢下山吗?一不小心踏错一步,弄个终身残废算谁的?不得已之下,方铮只好强忍着心头的惧怕,再次折了回来。在双方即将动手火拼之时,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句话。
其实方铮本可以等双方打得两败俱伤时再窜出来问的,可是他担心万一两边正巧拼了个同归于尽,一个人都不剩了,那自己岂不得困在这该死的青龙山上孤独终老?
火药味浓重的前厅被方铮这么一打岔。双方士气顿时泄了不少。搏命拼杀本来靠的就是一股气势。不论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还是个人与个人之间的私斗,上前动手凭的都是一腔血勇,没见过谁懒洋洋的还能打胜仗。除非是生吃黄瓜,活劈蛤蟆。
本来前厅内双方的士气都已高涨到了极点,只消为首的一声令下,大伙儿便待冲上前去厮杀个你死我活,现在方铮忽然窜了出来。一脸可怜相的插了几句嘴,就像一锅沸腾的汤里多了一粒老鼠屎,想喝汤的都提不起这个兴趣了。
孙有望本来仗着人多,胜券在握,没成想方铮插了几句嘴后,自己这边人马已有懈怠之相,孙有望不由得勃然大怒,二话不说,一刀挥出。狠狠劈向方铮,欲将乱他士气的方铮杀了再说。
孙有望手底功夫很是不错,女匪首如此高绝的身手,占尽先机抢先偷袭之下也没能得逞,可见孙有望能在土匪中号召了大部分人背叛女匪首。其人还是有一定本事的。至少他的武力值在青龙山的土匪窝里,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
此刻他简简单单的一刀劈落,方铮似乎看见一片刀影笼罩在自己四周,他甚至能感觉到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凌厉而锋利的刀锋在肆意剜剐着自己的肌肤,无论自己想朝哪个方向躲闪。势必都会挨刀。
方铮大惊之下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挟着凌厉杀气的刀锋离他的头顶只有几寸之遥了。
方铮眼一闭,完了!吾命休矣……
谁知过了半晌,方铮根本没感觉到任何疼痛,睁开眼一看,女匪首已欺身上前,两根纤如春笋的玉指,紧紧捏住了孙有望的刀身。刀离方铮的额头只有一寸。刀锋上的寒意令方铮全身的寒毛都竖得笔直。
真他妈险啊!老子进土匪窝才两天,这是第几次差点丧命了?方铮冷汗淋漓,甚至觉得裤裆里若有若无的多了几分湿意……
看着捏住孙有望刀身,寒霜满面的女匪首,方铮不知为何忽然回忆起前世周星星的电影《食神》,里面也有这个镜头,如果不是气氛不合适,方铮真想与女匪首合唱“情与义,值千金……”
靠!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着调呢?方铮在心里甩了自己一耳刮子。
“当家的,你想保这小子?”孙有望冷笑道。
女匪首看也不看方铮一眼,淡淡道:“我答应过他,要保他周全。”
孙有望大笑道:“你今日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有何本事保别人周全?”
女匪首不经意的扫了方铮一眼,眼中似有一丝歉意:“我若死了,自然便没法保他了。不过,还是等我死了再说吧。”
孙有望望着方铮狞笑道:“早死迟死,反正都是个死,这小子的命老子要定了!”
说完孙有望撤回了刀,女匪首趁机一把将方铮拉到身后,退到了忠于自己的人马一方。
方铮楞楞的一直还没回过神来,他当然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在鬼门关上打了个转,严重的挑衅了一番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他现在在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早知道插句嘴会引来杀身之祸,他就不开这个口了,安安静静等他们打完了再说不挺好的嘛……
现在他想走也走不了了,孙有望已对他起了杀心,他的人马也堵住了前厅的大门,也就是说,不论方铮抱着怎样的目的保持中立,一旦孙有望灭了女匪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