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冷脸道:“说话注意点,哪家闺女像你这么粗鲁的?”
“哼,我就这么粗鲁怎么啦?你们男人可以粗鲁,为何我们女子就不能?”
“我们男人没事还光着上身打赤膊呢,你行吗?”
“你……混蛋!”
“知道我混蛋你还见我干嘛?”
两人刚见面才说几句话就吵上了。
冯仇刀站在一旁好不尴尬,见两人完全当他不存在似的,不由清咳了两声。
长平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人,脸上红了一下,接着又恶狠狠瞪着冯仇刀:“你还在这儿干嘛?事儿办完了你怎么还不走?”
冯仇刀等的就是长平这句话,听到长平放行,如蒙大赦,赶紧一闪身消失了。
方铮斗了几句嘴后,觉得无趣,皱眉道:“长平公主殿下,你今天叫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跟我练嘴皮子?如果是这样的话,草民恕不奉陪,告辞!”说罢方铮转身迈步便走。
长平一见急了,这些天好不容易才见着这没良心的一面,怎能让就这么走了?
“哎!你回来,找你有正事儿呢,我不跟你吵了还不行嘛,还男人呢,比女人还小心眼儿,也不说让让我……”长平嘟着嘴道。
不让你都这么彪悍了,我要真让了你,你还不得上房揭瓦啊。方铮暗里撇了撇嘴。
长平道:“那些个王公大臣,亲王郡王家里,我这些天都去了趟,家中但凡有女人的,人家都为你的如玉斋说了好话,她们说只要你开了张,以后用的胭脂水粉就都从你那里买。”
方铮闻言大喜,这下好,如玉斋的高端市场算是打开了,长平办事能力不错,值得表扬。
方铮笑道:“多谢多谢,为了表示我的感激,我决定,以后每个月都免费送你两盒如玉斋的脂粉。”说完方铮又强调了一句:“免费的哦!”
长平撇了撇嘴,哼道:“稀罕这几个小钱么?老娘……我又不是出不起。”
两人正说着话,忽闻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唱道:“福王殿下到——”
接着胖子就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了,走得满头大汗也顾不上擦,见方铮在,胖子不由一楞,道:“方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怎么?不欢迎啊?今儿我打算就在你家蹭饭了,你小子蹭了我家那么多顿,总得让我吃回来吧。”方铮笑道。
胖子脸色有些灰暗,满腹心事的模样,闻言强笑道:“那敢情好,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方铮印象中的胖子一直是爽朗的,乐观的,像今日这般满腹心事的样子方铮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由关心道:“胖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犯老毛病了?”
胖子摇摇头,嘴唇嗫嚅了几下,迎着方铮关心的眼神,几番思量,终于跺了跺脚,转头对长平道:“宓儿,你去别的地方随便走走,我与方兄有要紧事要说。”
长平不满道:“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呀?还将我撇在一边……”说归说,见哥哥神色郑重,长平还是识趣的走远了。
胖子转头对方铮道:“方兄,来,我们到后殿说话。”
进了后殿,一旁伺候的宫女奉上茶后,胖子一挥手,屏退了左右,空荡荡的后殿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方铮现在满头雾水,不知道胖子搞得这般神神秘秘的,到底要跟他说什么。
胖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道:“中午我去宫里见父皇,刚从宫里回来,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哎,等会儿,如果是国家机密那就算了,我可不想刚听完就被朝廷灭口。”
胖子苦笑道:“机密倒也算不上,再过几天,估计天下人都知道了。”
“今早北方送来了军报,突厥可汗骨咄禄上个月亲率大军二十万,犯我华朝边境,连下数城,檀州,赵州失陷,突厥大军屠戮我华朝军民数万人,如今已将定州团团围住,兵锋直指幽州,父皇听到这个消息震怒不已,召集大臣们开了一上午的朝会了,这会儿还没散朝呢,唉!”
方铮闻言吓了一跳:“什么?连下数城?还屠戮数万军民?那些戍边的将军,军士们干嘛去了?”
胖子冷笑道:“那些饭桶,早被突厥人吓破了胆,连突厥大军的面都没见着,便全线后撤了。哼,后撤,说得好听,还不是逃跑了。丢下几十万百姓的性命不顾,自己的命看得比谁都重要,这群懦夫!”
方铮感到一阵心寒,乱世呀,指望这么些酒囊饭袋来保护自己的生命财产,无异于痴人说梦,天下之大,何处才能安生?他不由万分怀念前世了,虽说工作不好找,钱也很难赚,至少是个太平盛世,总比这兵荒马乱的要好许多。
“难道连一个英勇抵抗的士兵都没有?全军溃退?”方铮不甘心的问道,泱泱大国,千千万万的汉人,一个有血性的汉子都找不出吗?方铮此刻心头涌起一阵悲凉,他突然觉得有些理解陈夫子了。
“也许有吧,军报上说得不详细,总之,结果是败了,这是事实。父皇今日早朝之上,问文武百官,何人可以领军退敌,满朝文武,一百多人,大部分都主张议和,主战的只有寥寥数人。哼,这些平日里吃着君王俸禄的大臣们,危急关头竟是这样一副嘴脸,可笑啊,可笑啊!”胖子冷着脸,眼中迸出愤恨的光芒。
“这帮****的杂碎!”方铮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你父皇怎么不把他们全都射到墙上?——我是说用弓箭。这种人渣要来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