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青色的天空云幕低垂,祸乱后的缥缈峰显得比平日更加寂静。
一列祥云由远及近,在缥缈峰行宫的废墟前降落。天孤面色惨淡,抬头望去,只见十余位仙将踏步而来,为首两位,正是武尊仙和阿罗尊者。
天孤、天赦连忙站起身形,倚霜则扶着阿蘅退到一旁。
武尊仙环顾四周,叹了口气,右拳在左掌心一击,道:“还是晚来了一步,如能在昨夜前赶到,也不会如此了。”
天赦在心里冷哼一声,暗道:“就算你们来了,合众人之力,也不过是多支撑一些时辰,最后能不能活下命来可就难说了!”
“天庭已经得知琉璃鼎被毁了?”天孤问。
“昨夜天地震动良久,恐怕连妖魔都知道了。”阿罗尊者睥昵而视,“是什么人干的?怎么让他们如此轻易得手?”
“是天煞魔君。”
“天煞魔君?”武尊仙目光中满是疑惑,“这——怎么可能?”他的修行年限比天孤要早,自然听说过天煞魔君的名字。
“他自认是天煞魔君,我一开始也有些怀疑。但一交手才知道,三界之中有如此法力的绝不可能是别人。”天孤黯然道。
“听闻天煞魔君早在两千年前重伤在无极和弥尊前辈手下,便消失无踪,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武尊仙显然还是难以置信。
“哼,扯出个假冒的天煞魔君,你以为在天帝面前就可以少承担罪责了么?天孤兄可真是用心良苦啊!”阿罗尊者的语气中带有明显的挑畔。
“阿罗尊者,你这是何意?我和天赦的修为大家也都清楚,放眼当今三界,修为比我们高强的说句‘为数有限’不过份吧。但昨夜却败得如此之惨,就连家师也无此本领,这个天煞魔君又怎么会是假冒的呢?”天孤平静了一下心情,强压住怒气,把头转开,似是不屑继续争辩。
武尊仙见阿罗尊者还欲强辩,忙用手势制止。他心思机敏,做事缜细,此时不欲徒做口舌之争,向天赦问道:“琉璃鼎现在何处?”
天赦无奈地摇摇头道:“我们找遍了缥缈峰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琉璃鼎的踪影。”
“呵,琉璃鼎失踪,你们两个却安然无恙?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怪怪的?”阿罗尊者说话的语气更加不善。
“可能是那天煞魔君意在琉璃鼎,把我们击伤后直奔正殿,得手后又忘乎所以,我们才幸免一劫吧!”天孤哼了一声,心中虽然有气,但对这类敏感问题还是妥善予以回答。他知道,一百年前在天界比武大会上他打败了琉璃门的维摩尊者,琉璃门中很多人都对他心存忿恨,其中维摩尊者的师弟、眼前的这个阿罗尊者更是对此耿耿于怀。此次他奉旨前来,肯定要借此搬弄是非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向阿蘅望了一眼。只见阿蘅站在远处神情焦虑地注视着这边动静,虽然面容憔悴,但另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凄美。有几名仙将被阿蘅的美貌所吸引,不时地把眼睛瞄向那边。
武尊仙眉头紧锁,向天孤看了一眼,淡淡地道:“那边的白衣姑娘,就是九尾灵狐吧?”
天孤道:“是,不过,她是来帮我们抵御天煞魔君的,现在已身负重伤。这琉璃鼎失位的罪责自有我来承担,可与她毫无关系。”
“我只是问问她是谁,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武尊仙冷冷道。
“是不是与她有关,可不能听你一面之词。你们还是一块到天帝那里说说清楚吧。”阿罗尊者露出一丝冷笑。
“还要带她到天庭?”天孤心中一紧,语气不免急促,“阿蘅虽然成仙,但她并非天庭中人,带我们三个回去就罢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天赦也道:“此事与倚霜也无干系,她只是天帝派来侍奉我们的舞天姬,不可与我等一同治罪!”
武尊仙断然道:“所有现场的人都要带回天庭,等侯天帝审问,这件事没有商量。至于倚霜姑娘当然与你们有所不同,这个天帝自有考虑,不用你们操心了。”
天孤胸中憋闷,扭头重重呼出一口恶气,却是毫无办法。
武尊仙向天孤、天赦看了一眼,板着面孔道:“两位,对不住了。”说罢向一位仙将一挥手,厉声道,“拿捆仙绳,把他们四个都捆了。”
只见那仙将从怀中掏出一物,扬手向天,一道金光闪处,那物迎风幻化出四道光环来,分击而下,瞬间已将天孤、天赦、阿蘅、倚霜四人捆得结结实实。
这捆仙绳乃是天庭至宝之一,由万年前一位法力高强的大仙练化而成,后交天庭司刑官使用,专为捉拿天庭重犯,不论对方有几人,只要心念法诀,这捆仙绳就会幻化出相应数量,威力一般无二。天孤等人见武尊仙一干人竟是带着捆仙绳而来,显是对捉拿缥缈峰诸人早有准备,不由得面面相觑。
“回天庭而已,不用如此吧?”天赦诧道。
武尊仙不理会天赦,向其余仙将道:“我与阿罗尊者在此看守。你们分头到缥缈峰周围寻找琉璃鼎,务需仔细寻查,一峰一谷、一草一木都不得遗漏。”
“是。”十余位仙将都恭恭敬敬,显是对武尊仙十分尊重,立即转身分散行动。
武尊仙与阿罗尊者相聚一处,并不与四人说话,只是远远瞧着,静待众仙将回音。
天孤被捆仙绳捆住双臂,看了一眼阿蘅,低声苦笑道:“阿蘅,是我连累了你。你伤势要紧么?”
阿蘅尽力微笑,柔声道:“我没事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