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正是当日山谷之战中的青山村少年,此时他已经是前锋斥候的队主。
听王烈话,孙安立刻下马,混进了看热闹的人群中,很快就打探清楚,回来道:“禀告将军,这些人都是章武郡的大户,大多是商贾,中间那人姓岑名言,做的是车马商队生意,据说是他在令狐艾大人那里进了谗言,让令狐艾大人不肯接见这些大户,而且还有些人在鼓动大家去太守府找令狐先生问个清楚……要不要把那些鼓动闹事的抓起来?”
王烈一摆手:“闹事的肯定某些人留在这里的亲信,孙安你且记下他们的长相,奖励再做计较。现在我们又没有什么证据却是不好抓人。至于这个岑言,我好像听元止提过他,曾经是他的金主哦。”
卫雄见他这样,笑道:“。怎么,阿烈你又想算计谁了。”
王烈一咧嘴:“怎么能是算计呢?大哥,我们这次从常山带来的这三百两辎车,不可能再送回去,如果用他们组成一个车商队的话,你说会赚钱不?”
卫雄想了想,笑道:“赚不赚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能把你在青山村弄出的那些什么水车啊、鼓风机啊、曲辕犁啊都用这车马商队运到江左,肯定能得到不少好处。”
王烈一拍身下的黑龙:“就是这么一回事,孙安,去把那个车马行的岑老板给我请来,一定要客客气气的请过来,不可暴露我的身份。”
孙安立刻带几个人走了过去,对四周百姓道:“诸位,请让让,我家大人要请这位岑老板过去叙话。”
哪想到那些百姓道:“凭什么啊?把岑老板叫走,这热闹不就看不成了?”
孙安一听,这是什么刁民,不过王烈明言不可对百姓动粗,孙安又不好意思告诉王烈自己处置不了。
于是,又劝说几句,却很快就淹没在百姓的口水里。
想来想去,这章武郡百姓如此难缠,如此爱聚众闹事,却是灵机一动,大喊道:“刚刚从城西经过,令狐太守家的妾好像正在城隍庙上香,还要给城中穷苦人施散钱财,诸位不想去看,顺便得点银钱么?”
众人一听,顿时哗然:“还有这等事,你这个哥儿莫要糊弄人?”
“听说令狐太守的妾叫粉雪,长的那个俊俏……”混在人群中的几个亲卫趁机忽悠道。
“嗯,好像令狐太守当县令的时候,他的妾去城西的城隍庙上过香,我当时偷看了一眼,那个漂亮。”
“是啊,那就去看看吧,既然还有银钱可拿,若耽搁了就不好了。”
有人带头,众人立刻奔城西而去,呼啦啦如鸭群过河,转眼街道里就空出了大半的道路。
王烈呲笑一声:“孙猴子,你很能干嘛。”
孙安转无奈对王烈等人苦笑:“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卫雄摇摇头有些不满道:“将大把的时间都花在看热闹上,怪不得这县城如此破败。”
程翯却道:“孙猴子,你缺德不缺德,这么说话叫令狐先生知道,不扒了你的皮。”
孙安满脸尴尬:“程大姐,这章武的民风可是刁蛮的很,我不这么说他们不肯走啊。”
王烈若有所思:“百姓如此,是对朝廷失望,觉得做与不做都是一样,这才惫懒无事,将来我入驻章武,定要让他们人人有活干,不再做如此无聊之事。”
这时,那争执不休的一干大户已经被王烈手下的这几十名亲卫围在了当中,这些人这才现过来了十几骑,人人鲜衣怒马,而且眼见他们腰畔身后都挂着兵器和弓弩,这些人也大都是有见识的,却都不敢再造次,立刻停止了争执。
孙安却对岑言一拱手:“这位先生,我大哥想见你,请你过去叙话。”
那岑言却是十分机灵,抬头一看王烈等人相貌打扮,虽然没有穿军服,但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杀气,那股子精悍气息,就不是章武郡的那些老弱残兵可比,定不是常人。
然后立刻跑着迎上来,然后拜倒在地:“这位郎君,找人何事?”
王烈翻身下马,笑眯眯的扶起岑言:“岑老板,听说你是这章武最大的车马商行的东主?”
岑言立刻道:“郎君竟然也知道的姓名?您还真是好眼力,的身上这身牛马气都让您看出来了。”
王烈一听,差点笑出来,这岑言到是妙人,这等溜须拍马的话也说得出来,而且脸不红来、心不跳。
不过王烈叫这老板来,可不是听他说这等溜须拍马的话的,而是因为他之前就曾听令狐艾提起过岑言,并且印象深刻。
令狐艾被王烈绑上记名制之初,曾对王烈抱怨,说他被王烈绑架上山后,不但是损失了城中大户的支持那么简单,而且更是涸泽而渔,损失了与商人一起逐利的机会。
因为,在这之前他就和岑言有约,要一起做那从江左贩运粮草来幽州的大买卖
令狐艾还说这岑言极有经商的头脑,自己在平舒为县令,一直帮他想办法从大户、豪强手中要钱,极其配合,现在自己这一走,却是白白损失了一份意外之财。
王烈作为穿越者,在商贾地位低贱的这个时代,比大多数人多的一分远见,就是对商业的重视。
因此,当日令狐艾一提起这个岑言,王烈也就一直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今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