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那群人虽然人数在五十左右,数量占优,但似乎并没有对程翯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而且他们似乎正在与那茶棚老板张木头纠缠什么,不知道令狐艾又是从哪里看出他们是冲自己这群人来的?
王烈心下稍定,决定先看个明白,却是下了战马,顺着齐腰身的庄稼,俯潜行过去,苏良在后边紧紧相随。
到了茶棚十几步的距离,就听那边传来一阵哀求声,听声音正是那茶棚老板张木头。
透过庄稼的缝隙看去,只见张木头正跪在一个青衣大汉身边,不断叩祈求:“徐爷,上个月的例钱我已经交了,人是真没钱了,您放过的吧。”
那青衣大汉却不屑道:“上个月是上个月,这个月是这个月的,再说上个月你交的是什么?才有一百钱,还有两匹破布充数,当时老子大兄心情好,没有与你计较;这个月是我大兄徐清的生日,你难道不知道感恩,多出点贺礼去为我大兄弟祝寿么?”
王烈闻听两人对话,才明白,这个所谓的徐爷看来是个恶霸,以各种手段勒索张木头这样的商贩,收取保护费。
而且看其行事嚣张,无所顾忌,显然身后还有所依仗。
只是收一个茶棚的保护费,用得着来这五六十人么?看来这其中定有蹊跷:“有点意思,待看这狗贼想要怎样?”
王烈静观其变,但见那茶棚老板张木头忙道:“徐爷,可这个月才刚刚过了月初,我还没赚到什么钱啊?而且,不是的不交,而是现在根本没什么生意,一天也人……的这一天也赚不上十个钱,去掉婆娘和孩子的吃喝,就不剩什么了,那两匹布还是赊欠来的,恳请徐爷大人大量,宽限到月底……”
那青衣大汉却是一瞪眼,一直程翯等人:“放你母亲的屁,人是什么,啧啧,你们这些人原来是岑氏商行的要说岑言那老家伙还真有钱,一次喝了这么多茶……”
众人闻言,皆面色一变,看向这大汉。
这大汉却嚣张道:“看什么看,再看心连你们一块收拾,不就是一个商行出身么,卑贱子”
王烈闻言,心底冷笑,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看来令狐艾说的对,这些人根本就是冲着自己这些人马来的。
那边,人群中的程翯这时也被激怒了,一双柳眉倒竖,就要起身,令狐艾却轻声道:“刚才孙安已经去通知主公,少夫人稍等,你就不要出头了。”
一旁的冉闵也要叫喊,令狐艾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冉闵瞪着大眼睛,狠狠看着那青衣大汉。
程翯却抬眼看了看四周,王烈见她张望,知道是在寻找自己,怕心爱的人着急,却立刻学了一声鸟叫,却正是平日联络用的暗号,程翯这才心下安定,对冉闵道:“闵乖,一会等阿烈回来,我们一起收拾这些坏人”
冉闵这才安静下来,心下却暗骂那大汉。
见一干人在自己的yin威下没有动手的**,这青衣大汉一时间也是一愣。
那边茶棚老板张木头还在苦苦哀求:“徐爷,是真没什么生意啊……这些人只是偶然经过,而且一碗茶才一个铜钱,这些年茶商很少来咱沧县,茶价飞涨,去掉成本我三碗茶才能赚上一文钱……”
那青衣大汉闻言,面色不怒反笑:“张木头,那你且说说,为什么没有生意,说的好听了,我就宽限你几日。”
王烈也竖起耳朵,心下却道:“这狗贼定是看出茶棚老板老实可欺,逼他说实话,再行找事。”
张木头是个老实人,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也只好道:“自从城里的……城里的大老爷们设置了各种关卡,增加了税率,这条路上就几乎没什么客商了,他们都绕路走了,不但是茶商少来,其他商人也宁可绕路,一来二去,我茶水成本提高,但客人却日益减少……”
青衣大汉面色一变,一把拽起张木头:“张木头,你个卑贱之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是我家大兄设置关卡,影响了你生意么?是为了防止盗贼,增加税收是为了增强城防,若没我家大兄保境安民,你们这些卑贱子早就被胡人杀死了,现在你活的好好的,不知感念我家大兄的恩情,却说我们的不好,你不想活了么?还是大兄说的好,你们这些刁民不知报恩反有怨言对你们就不可能客气,今天我就好好收拾收拾你们,看你们还敢乱说不?”
王烈此刻都听明白了,这青衣大汉根本就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喽啰,而且现在看这沧县的水很深很混,有些人已经在这里盘剥百姓、商旅多年,竟然还要巧立名目,甚至不许百姓有怨言,真是何其嚣张。
王烈两世为人,无论是宅男还是当兵习武,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欺压良善的家伙。
一个人可以卑鄙,但决不能无耻下流,更不能把这种无耻下流拿来显摆,而眼前这个徐姓大汉无疑正触犯了这几点,正是王烈最看不上的那种人。
而且,在王烈看来,这汉子刚刚说的这话,明着是说给这茶棚老板张木头听,实际上一直在偷眼观察王烈他们这一群人的动向,他身后那五六十个大汉也都面露凶光,手按兵刃,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这边。
这汉子看似粗鲁无耻,但实际上颇有心机,不肯直接动手。
如此贼人,无耻下流,居心叵测,岂能容之?
王烈正准备现身制止,却听得身旁几米外的路传来一声娇喝:“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