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王烈带上徐虎的人头和几个挑选出来的俘虏,藏在辎车上的箱子里,顶着烈日直接奔沧县县城而去。
王烈却是准备直接去见过庞冲,看看这个家伙究竟是不是传闻中那般不堪,就算是不堪,王烈也要利用他收拾掉徐氏一族后再做打算。
处理完徐虎和那些手下,王烈到达沧县县城北门之时,天色已近黄昏,如火的红云在天边蔓延,城门外已经排其长长的一列准备入城的队伍,沧县县城每日申时三刻就会关闭城门,所以大家都要抓紧入城。
如果夜宿荒野,以沧县现在的治安,不一定就被什么“盗匪”劫掠钱财。
运气好些的还能活下来,运气不好的就要人财两空了。
此刻,县城门口几个身穿大晋军服,懒洋洋的军卒,正不耐烦的检查出入的百姓。
王烈他们却耐心的排在队尾,准备通关。可那负责检查的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军卒一抬头,忽然发现了王烈他们,又一眼看见王烈他们身后辎车上插着的“岑氏商行”的旗帜,顿时眼睛一亮,一扬手喝道:“给我过来。”
王烈他们却是一愣,那军卒却是不耐烦道:“看什么看?就是叫你们,那商行的车马给我牵到前边来。”
顿时,正等候排队的百姓纷纷让路,唯恐避之不及一般,叫人奇怪的是,他们眼中并无被插队后的恼怒,反而带着几丝同情。
王烈他们下马,押着辎车来到城门前,那军卒却是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来沧县想要做什么?”
王烈闻言,心中冷笑:“刚刚还在叫我们‘商行车马’,现在却又装糊涂喝问,明显是在找茬。”
令狐艾却是轻声道:“主公,他们不过是想敲诈些银钱。”
王烈点点头,示意令狐艾出钱,这种小事情上,王烈从不想多事,至于这些军卒,将来他控制了沧县,自然要好好清理、训教下他们。
但他这个时候还不用他亲自出面,这边令狐艾却是满脸堆笑,迎上前去:“军爷,我们是平舒县过来的商行车队,来沧县经商买卖的,这已经赶了一日的路,如今甚是饥渴,盼能早些入城,歇息,望军爷行个方便。”
说完,却是把手虚按在那军卒的手心,衣衫长袖遮掩下,几串分量十足的铜钱滑向那军卒的手心。
那军卒摸的明白,这几串铜钱最少也有数千,却是不动声色。
他刚刚叫王烈他们上前,就是因为看出对方是商队,想趁机敲诈勒索一笔银钱,毕竟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气派的商行车队经过了。
这些军卒在沧县本就没什么油水可捞,赶上这等机会却是打死也不会错过。
没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神色猥琐的账房先生竟然如此乖巧,根本没用他废话,就直接把银钱奉上。
这种懂事通晓情理的性格,军卒自然也不多刁难。收了银钱,这军卒却也不是那种只收钱不办事的人,眉开眼笑的拍了拍令狐艾的肩膀,然后转身对其他军卒耳语几句,一干军卒显然都是老手,一听说晚上有有钱喝酒、逛窑子了,望向王烈他们的目光也都和善了许多。
那军卒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好,看在尔等经商不易的份上,你们赶快入城吧。”
王烈等人连忙驱赶车马入城,经过那几个军卒身前时,王烈耳力极好,却听到几个军卒的低语。
其中一个军卒嘀咕道:“老三,那徐虎今日午时带人出城,说要去打猎,可怎么到现在还没回返?难道他们不知道要关城门了么,一会却关还是不关?”
另一个军卒不屑道:“我看你就是咸盐吃多了多管闲事?那徐虎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什么出城打猎,打猎要带那么多人么?而且也不带弓箭,我看他们是去出城劫人,人家家大业大,不像咱们穷哈哈吃军饷的,现在说不定发了什么洋财,在哪里鬼混了。只是希望他们这些混蛋不要再半夜叫城门,让老子们给他们开门就是,老子是大晋的官兵,不是他们徐家的家奴。”
那个收了钱的小头目模样的军卒却低声喝道:“都给我住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不知道么?我们现在是兵不假,但跟了一个窝囊太守,你们这些话若传入徐氏一族耳中,全要半夜被割掉脑袋,扔去喂狗,而且不会有人为你们出头。赶快给我再验几个百姓,然后关门,我请大家去喝酒,不要管与我等不相干的是事情。”
王烈听到这里,已经纵马驶过很远,但心下却暗自叹息。
“看来这些士兵还有些当兵的尊严,只是这徐氏兄弟真是很不得人心,至少这些军卒就非天生的恶棍,恐怕这些年跟那个为明哲保身,故作‘窝囊’的县令庞冲在一起,也受了徐氏一族的不少气,对徐氏兄弟也是怨声载道,只是怕被报复才不敢明言,将来若真收服了沧县,这些兵卒再好好训练管教下,也还是可用的。”
想到这些,王烈心里渐渐有了计较,也更期待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窝囊县令”。
进城后,王烈一行人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栈住下,既不引人瞩目,也不太简陋,至少要符合岑氏商行的身份。
王烈只提出一个要求,地势一定要便利,距离县衙一定要近,他却已经做好先去拜会那“窝囊县令”的打算。
于是,众人索性选择了一个开在县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