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随心并没有反对他进入到她的家,只是因为她想和他说清楚,宴尔岊扶她进去,让她在床上躺好后,便把她从医院开的药找了出来,一一捡好放在药盖子里,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男人所有的举动,无论是从那种身份来说,他都做得很好,而且是她曾经在那四年中并不陌生的温柔,可是,他的这些温柔,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了。
不知为何,在药放进嘴里,喝水吞下去的那一瞬间,女人看着还在外面忙碌着的男人,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恨自己无用,竟然还会因为他而哭泣!
宴尔岊站在房门口,其实他看见她流泪了,但她很快就抹了眼泪,似乎是不想让他发现,所以,他一直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她平静下来,才轻轻地走进去。
“你刚刚吃了药,胃会不舒服的,我之前顺便在医院外面买了些你爱吃的百合粥,现在正在加热,你等下吃点再休息吧!”,他的声音轻柔,如果她仔细听的话,里面还有一丝讨好和不安,她这么轻易地让他跟着回来,还让他进了家门,宴尔岊比谁都清楚,她必定有什么话要对他说,而且他有预感,这话不是他想听到的。
随心从床上坐了起来,男人下意识的立即拿了抱枕垫在她身后,因为她的精神看上去真的很差,难得的是,这次,她不仅没有抗议,反而对他微微一笑,让男人瞬间有种受宠若惊的恍惚。
“我有话要对你说。”,随心看着他,平心静气地说着。
可这话却让宴尔岊的心一跳,一个成熟的,和女人打过交道的男人都知道,女人越是平心静气就越是心如铁石,他们宁愿她们发一顿火,就是在他们身上咬一块肉下来也不要紧,因为她们冷静的时候,就是在她们的心冷如石头了。
轻叹一声,宴尔岊想坐到她的床边,但又觉得不妥,他这一刻才知道,原来在她面前,他已经这般小心翼翼了,但最后还是拖了一张椅子梳妆台前的椅子坐到她的床边,那模样,完全是一副受教的样子。
因为确实生病了,而且很不舒服,所以,随心靠在床头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才缓缓地说,“首先,谢谢你今天在医院遇到我,看到我生病了以后,把送回来不说,还留在这里照顾了我,说实话我真的很感动,但是,我们已经离婚了,就再也不可能了,所以,你该知道,我们没必要再让彼此继续痛苦下去,对吗?”
说完,她轻皱着眉望着他。
闻言,宴尔岊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半晌后才低沉着嗓音问她,“你是想说,你现在这样看到我,你觉得很痛苦,是吗?”
随心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是的,宴尔岊,当一个人的心已经死了的时候,再怎么救,也救不活来了,不是吗?你比我更懂得这项专业!”
突然,宴尔岊想上前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不管是怎样,他都会试一试的,他不允许她丢下他,丢下他们曾经拥有的幸福和快乐,他不相信她对他的感情就这么没有了,可是他什么也不敢做,哪怕他有一个医药王国,他也不敢确定自己的药拿给她吃了以后会不会适得其反。
“心儿,沈家的事,你就真的,不能原谅我吗?”,他抬了抬脸,脸上划过深深的伤害,“哪怕你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细节,我并没有那么可恶!”
随心下意识的别开了脸,不去看他失意的表情,但是,也因为这样,她的沉默说明了她的决定,他不再强求她。
就在她以为他会一脸怒气摔凳而走的时候,他却突然上前,弯下身子,轻抬起她的小脸,“你可以不原谅我,可以不复婚,可是你不能在我再婚后,接受其它任何男人,连他们的照顾也不行,除非这点你必须做到。”
随心下意识的拨开了他的手,带着一丝怒气道,“宴尔岊,你能别这样吗!”
他有些难堪,但还是继续说道,“怎么样,你能做到吗?”
她狠了狠心,瞪着他突然大声道,“宴尔岊,好,我答应,只要你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了,你让我去当尼姑都行。”
她真的不想再像最近这段时间一样,他不时地出现在她面前,说一些话,或者是做一些事情,动摇着她那颗原本就脆弱的心了,她不想再对他有任何期待了,只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他的期待越深,伤得越深。
宴尔岊静静地看着她,他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来,可就是这些话,让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真正的坚决。
许久,他才站了起来,背对着她沉声道,“我可以不打扰你,但是你始终只会是我老婆!”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我无话可说,现在请你出去。”,他的话显然有些激怒她了,指着门口要他滚蛋,随心确实是有些激动的,他凭什么这么说,他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不是吗?现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说,不是耍无赖吗,他堂堂一个大总裁说这样的话,难道就不觉得讽刺吗?
女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宴尔岊知道此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默默地回到厨房里,端出了已经加热的粥过来,难得的是,还一小蝶她喜欢吃的麻辣萝卜干。
“要我喂你吗?”,看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宴尔岊他有些无趣地问道。
奈何女人动也没有动,再次哀叹一声,他还是将粥放在了她旁边的床头柜上,又到了热水,拿了纸巾和垃圾桶放好,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