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静默了一会儿,也不搭理地上跪着的陈曼柔。过了一会儿,转头和淑妃德妃她们说起话来了,就好像忘记地上还跪着个人了一样。
而皇后呢,也不出声,虽然陈曼柔是表了衷心,但是陈曼柔才刚进宫一天,是不是真的衷心,那还是两说。况且,为了一个以后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的妃子来得罪慈宁,也不是那么划算的事情。
而陈曼柔呢,则是表示,罚跪是小事儿,只要这两位别让她进入她们之间的斗争就行了。罚跪不过分分钟的事情,而站队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况且,若是慈宁是个聪明的,这罚跪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果然,在陈曼柔觉得自己的膝盖开始酸痛的时候,慈宁一挑眉惊讶道:“咦,陈妃你怎么没有起来?”
“回娘娘的话,没有娘娘的吩咐,妾不敢起来。”陈曼柔维持身子不动,慢吞吞的说道,皇被噎了一下,陈曼柔这话实在是太不好往下接了。
她能说,我就是故意不吩咐你起来的呢?于是,就转头斥责了皇后了一句:“皇后,你也真是的,看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跪在那儿,也不说给哀家提醒一声!一个皇后,难不成还和一个妃子计较?”
这话说的就诛心了,皇后脸色也是僵了一下,随即扯着帕子起身给皇行礼:“,不是我不说,而是您正和杨贵妃说着话,我能打扰吗?我虽然没有杨贵妃懂得多,却也知道,在长辈说话的时候,身为晚辈,不能随意插嘴。”
你真以为皇后好欺负?善妒的名声,对女人不好,对正妻不好,对皇后,更是致命的不好。皇后真要接下这个罪名,也就白在这皇宫里住了三年了。
杨贵妃脸色一僵,皇后这话传出去,可就成了自己刁难陈妃了。想着,忍不住给了陈曼柔一个利眼,也起身跪下赔罪:“娘娘,妾真不知道您没看见陈妃在地上跪着,妾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这宫里最万能的一句话,就是说半句,皇脑补出来的就是妾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呢,其他人脑补出来的就是妾还以为你找由头刁难皇后呢。
于是,这皇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扫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三个人,皇嗤笑了一声:“哀家还以为皇后是个宽和的,遇见事情,却只会推给贵妃。哀家也以为贵妃是个清高的,没想到,遇见事情,还会往长辈身上栽,你们当真是后宫女人的楷范啊。哀家告诉你们,哀家虽然老了,但是要让皇上废了一个皇后,还是能做到的。”
这是真的,皇是嫡母,她若是随便找个理由,说皇后不孝什么的,来请安的时候用言语挤兑她了什么的,再加上的人脉和娘家实力,废后虽然要费点儿波折,却也不是不能做到的。
只是,那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做法。慈宁完全不认为,这个皇后能让她动用所有的力量来对付。她的人脉,可是要留给小九的。
“行了,都别给哀家摆出这哭丧脸,哀家还没死呢。”皇看皇后想解释辨别,很不耐烦的摆手:“都赶紧走吧,哀家看见你们就来气。”
皇后只好应了一声,转身领着后妃们走人,陈曼柔自然也是要跟上的。她们倒是不知道,后面皇身边的姑姑正劝解着皇:“娘娘,您又何必呢?您今儿这么一闹,不就摆明了是不待见皇后她们吗?”
“哼,哀家岂止是不待见那个皇后!”皇揉揉额头,往后靠了一下,那姑姑赶紧给她塞了一个软垫,皇拍拍那姑姑的手叹口气:“素心啊,哀家身边就剩下你这么个可心的了。今儿哀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那群狐媚子,哀家心里就恨!若不是那贱人,哀家的儿子,怎么会不明不白的死掉!”
说着,皇的脸狰狞了起来:“那贱人害死了哀家的儿子,哀家凭什么要让那贱人的儿子好过!”
素心叹口气,伸手端了一杯茶递给皇:“娘娘,奴婢也知道您心里不好过,只是,这事情咱们得慢慢谋划才是,皇后和杨贵妃也不是一块儿铁板,总有一天,她们两个会争起来的。到时候,您不就能作收渔翁之利吗?今儿您闹着一出,反而是落了下乘……”
慈宁的脸色寒了一下,她当然知道自己今天弄的这一出是落了下乘。一个皇,去刁难一个新进宫的妃子,这名声说出去,怎么都不会好听了。
只是她恨啊,那贱人的儿子,能一个接一个的纳妃生孩子,她的儿子却尸骨冰凉的躺在地底下,这口气,她怎么能咽的下去!她就是要挑拨,让这群女人自己斗起来,然后,让那贱人的儿子绝种!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后宫之后,嫉妒和不合,会给那群女人带来什么了。
陈氏,不过是个棋子而已。
从慈宁宫到慈安宫,皇后没坐凤辇,其他的人都只好跟着步行。走到慈安宫的时候,陈曼柔觉得自己都快要断气了,昨晚那浑身的疼痛还没消掉,刚才又跪了大半天,这会儿又走了大半天,她觉得,等自己回去,肯定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幸好,老天爷还是有良心的,慈安看见她,居然笑眯眯的将她拉到了近前,让姑姑给她搬了个绣墩过来:“你就是昨天进宫的陈氏吧?长的真是漂亮,来告诉哀家,进宫之后可还适应?”
“多谢娘娘关心。”陈曼柔受宠若惊,居然能混上个凳子坐!还是距离慈安最近的!不知道等会儿皇后会不会拿眼刀砍她。
“妾很适应的,钟粹宫布置的很好,皇后娘娘派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