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银巽立刻明白了,脸色一白,运气提步,纵身就朝着门外掠去。
于此同时,小绯已经驾着马车走到城门口。
“停下!”守城的士兵横下长矛,拦下小绯的马车。
“我家小姐要去前营。”小绯有些僵硬的说道。
“原来是小绯姑娘,让行!”临头的守将立刻就看清楚架马车的是小绯,连忙讨好的笑了笑,一挥手让开了道。
小绯唇角一扬,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臀上,马儿吃痛嘶叫,一跃飞奔的离去。
冬日的寒风格外的凛冽,扑面而来恰是一片片寒刀,刮在脸上,有一种刺骨的冷。
百晟坐落于南北部,尽管比不上大草原上散落的部落那般滴水成冰的程度,可是同样冷的让人发抖。
淅淅雪花飘扬,经过几日的小雪日夜不停歇的覆盖,小院青松,小亭黛瓦,都沉淀了一层薄薄的雪白。偶有一阵寒风拂过,卷起积淀的雪花纷扬,炫目的景色也别是一番怡人。
高耸在假山上的四角小亭飞扬而起,站在亭内,视线便可以越过重重高楼,方圆三里的亭台楼阁尽收眼底,此刻的百里初雪一袭大红的火狐长裘在呼呼而来的冷风中轻轻的飘扬,风夹杂着雪花,吹过她冻得有些泛红的脸蛋,好似留恋她素雅的容颜,散落在她的青丝与翻立而起的狐裘绒领间,然而瞬间变化作无形。
“小姐,天气森寒,老爷让奴婢给小姐送来参汤驱寒暖身。”身后的声音定时的响起。
百里初雪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这人便是她被掳到这儿后一直侍候她的丫鬟--紫陌。
紫陌见百里初雪没有反应,也已经习惯了,将手里抬着的木盘放到亭内的石桌上,目光触及到石桌上鎏金小火炉,再抬头看看小亭四角悬挂的暖鼎,不由得抬眼偷看了百里初雪的背影一眼。
这个小亭四面透风,可是因为这五个暖鼎,却好似杜绝了所有的寒风一般,这个小亭暖洋洋的。
她是聪明的丫鬟,所以将军大人派遣她来服侍眼前这位贵人。
她知道眼前这位贵人对于将军而言十分重要,将军已过不惑之年,却从未娶妻,将军府内将军亲手监工而建的莹阁是将军府的禁地。
可是她们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将军准备给将军夫人的地方,此刻她能够站在莹阁,她更加坚信这个猜测,因为这个云阁凝聚了无数至宝,一草一木都万分的讲究与精心。虽然眼前这位贵人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可是她与将军的关系也不是她们可以猜测的。
服侍这位贵人已经三日了,她大概能摸清这位贵人的脾气,于是见着百里初雪没有反应,也不敢开口,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参汤升起的白雾渐渐淡去,估摸这时间再去端一碗,自从这位贵人来了,膳房的热食参汤就没有熄过火。
“我习惯小绯的侍候。”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紫陌正准备端走已经凉了的参汤时,百里初雪终于开口了。
“我会送她过来。”紫陌正想开口回答,不想一个沉厚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紫陌心头一惊,忙转身对着站在小亭口,一袭玄色大麾,满身风霜聂啸行礼:“奴婢见过将军。”
聂啸对紫陌挥了挥手,紫陌机灵的会意福身退下。
“我还想知道,对小绯用了摄魂术的人是谁。”百里初雪转过身,一袭大红狐裘一扬,半空中晃过一道红芒,好似曼珠沙华瞬间绽放,可是盈盈水眸中,一抹杀气闪过。
“你应当知道,只是你不会相信,那个人就是你眼前的我。”轻易的扑捉到百里初雪眼底的杀气,聂啸凌冽的剑眉一蹙。
摄魂术,是她母后外家薛氏代代相传的的一种秘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薛家嫡系子女都会有这种秘术。
当日在军营百里初雪便是对聂九用了摄魂术,她供出小绯善易容无非便是要掩盖自己的这个异能。
这种秘术极为可怕,一旦被摄魂,终身便是施术之人的傀儡,想要解除,只能由施术术亲自解除,或直接杀死施术之人,显然,给小绯下了摄魂术的便是薛家的人。
可是,聂啸说他竟然会摄魂术!?百里初雪肯定不信了。
“不可能!?薛家的摄魂术从不外传。”百里初雪闻言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你我素未谋面,于我而言形同路人。为何要掳我至此!?”
“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再见形如陌路!”
一句话回响在聂啸的耳畔,他的目光瞬间变得伤感与悠远,看着雪花飞扬前这一张素雅的容颜,视线透过了岁月的沧桑,仿佛看到另一张眉眼相似的脸,一样的决绝,一样的爱恨分明,也一样的……护短。
“你,和湘云很像。”情不自禁的,聂啸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听到聂啸以这样缅怀与思念的语气提及自己的母亲,百里初雪眼波一寒。
尽管这三日她已经想到了一些,但是始终不愿意去面对。她的母亲从未对她言及过自己的过去,只是一句世族嫡女匆匆带过,她一直以为她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小姐,却是没有想到她的母亲竟然与聂啸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虽然她不懂如此刻骨铭心的爱,但她却能深深的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娘亲的情。试问天下有几个功成名就的男人可以为了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终身不娶?
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