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心里咋呼,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她看,翡翠定然也是让人给算计上了,她头上的包可作不了假。
“我知道了,”琉璃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语气平和些才开口道:“翡翠,你先回红鸾宫。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翡翠见两人神色有异,也不敢多说,福了福礼便退了下去。
“菊香,幸好还有你陪在我身边的,不然,我真不知道,我会不会像此刻这般平静。”琉璃心动颤动,无比感激的说着。
“主子,你无需言谢,菊香知道,主子并非池中之物,定能一飞冲天。”琉璃明知菊香,是在安慰她。但是她这番大道理说来,总是让她心头暖洋洋的。
眼观此刻,她能不能过得寿宴这一关,还是一个未知事,更谈何什么一飞冲天。
想一飞冲天,首先必须要有命。如果死后,再多的封赏,也是枉然。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琉璃见洪公公从内殿出来,急忙向她而来,琉璃便知道,事情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德妃娘娘,皇上有旨,宣你入内。”
琉璃由菊香扶着起身,突然双腿传来的麻木之感,让她无力的险些倒下,幸好洪公公眼疾手快,扶住她。
“洪公公,太后可醒了?”琉璃问着左侧的洪公公,想从他口中探消息。
“皇上让奴才告知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入内之后,如果无人问话,跪着就好,不用多言,皇上自然保你周全。”
“谢谢。”说着,琉璃由菊香洪公公双双搀扶着,进了重华殿内殿。
重华殿内殿,太后脸色苍白,眼睛微闭,斜靠在紫檀木贵妃椅上,她耳朵一动,听见她入内之声。
不由提神,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刚才无神低垂的眼睛,迸发出野兽般凶猛的气息。此刻,太后如同噬人的猛虎,眼如利剑,直插入琉璃的心房。
“安氏,你罪大恶极。”太后伸手指来,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微微涨红。
琉璃挣开菊香二人的搀扶,因为双腿麻木不可站立,她便直接摔在地上,然后爬起来重新跪下叩首,声音颤抖愧疚的说道:“太后,臣妾并非有意。”
她何尝不想办好皇上寿宴,她更加不想以此悲惨结果收场。
“你无意,就害得我险些吐血,要是存心为之,我不是得被你活活气死。”太后气败攻心厉声喝道。
“太后冤枉,臣妾万万不敢。”琉璃连忙叩首,急言辩解着。在皇上的寿宴上,把太后气得昏倒,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她刚才入内之时,见太后脸色发白,白发生于双鬓,想到去世没多久的亲奶奶,早就心中悔意大起。如果这次太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琉璃也会终身寝食难安。
“不敢,不敢都这般,要是真有一天,你敢了,我这条老命还有在。来人,把这个恶妇拉下去杖毙。”
“慢着。”
“慢着。”
太后话音刚下,就有两个男音同时响起。
琉璃转眸观去,银冷冽和银巽二人皆着急的盯着她。他们异口同声而出的“慢着”,引来重华殿众人的侧眼。
银冷冽的眼中疑惑一闪而过,在她与银巽身上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银巽敏锐,自然感知一二。琉璃见他脚伤未愈,走路尚且一拐一拐。
银巽三步而出,在她身边跪下,向着斜倚在贵妃椅上的太后,清声而道:“请太后明察秋毫,宫中人人皆知,皇上偏爱德妃娘娘。如果太后杀了德妃娘娘,皇上难免心神不安,久思伤神,要是伤了龙体,就大大不好。而且,请太后看着德妃娘娘不知者无罪,和几夜抹黑为宴会捉萤火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太后,就请你绕过德妃娘娘这一回吧!”
“巽王爷,你这番话说得倒是合情合理,但是德妃娘娘在皇上寿宴之上,用水蓝色气倒太后,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让皇上和太后娘娘难堪吗?”叶贵妃伶牙利嘴,这番话连打带褒,说得铿锵有力绘声绘色。
“叶贵妃娘娘你刚才没有听见我说,不知者无罪吗?”银巽冷冷的看着叶贵妃。
“一句不知者无罪,就能消了一切罪名吗?”叶贵妃描着兰蔻的纤细手指,隐隐指向她。叶贵妃千辛万苦苦心经营,可不单单为了让她难堪。
“太后,德妃娘娘就是有万千不是,也请念在她不知情的份上,请太后从轻发落。”杨惠妃站前一步,恭敬的对着太后,为琉璃求情。
“杨惠妃,你别忘了,你也是操办寿宴之人,你有什么资格,为那个践人求情呢?”太后这番怒斥,让她和杨惠妃都暗自心惊。
杨惠妃赶紧跪下,对着太后毕恭毕敬叩首,清声说道:“太后,惠兰不敢。”
“不敢,就一边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