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猫她倒是认得,是老夫人身边的宠物,据说很得老夫人欢心,素日在府里横行霸道。
不过在公主来了之后,因这猫曾惊到过她一次后,便被老夫人给禁足在院子里。
估『摸』是这些天府内事情太多,这猫趁着人不注意就跑出来了。
丫鬟收起匕首,低骂了一声,想过去把猫驱赶出去。
但猫看到她接近,不走反而瞪大圆溜溜的眼睛,随后一个起跳,直接朝着丫鬟扑了过去。
丫鬟一惊,以为那猫是想攻击她,下意识就抬手把扑过来的猫给拍飞了。
猫被拍落到墙边的高案台上,把上边的花盆都给撞到地上,发出一声惨厉的嗷叫声。
听到动静,守在内室的丫鬟急忙跑出来看,外边的守卫也连忙打开门进来。
但狸花猫似乎被惊吓到,也被激怒了,弓起背,炸着『毛』朝着屋内的几个人傲叫起来,在守卫想过去抓他的时候,飞快的窜过去,在他脸上挠上两爪子,又跑跳开,冲向刚刚打它的丫鬟。
猫是一种非常记仇的动物,而且还是那种有仇必报的『性』子。
见那守卫的脸被猫挠出几道血痕,被盯上的丫鬟自然害怕被近身,如果脸也被挠出血痕来,那岂不是毁容了。
可猫的速度有时候就算再好的轻功也未必跟得上,一时间整个外间一团混『乱』,几个人也被这猫激起了火气。
这时候,一个影子宛若一道风吹进了里间,外边正混『乱』的四个人根本没发现。
直到猫冲进里间的时候,几个人才寻回理智,面『色』大变,连忙追了进去。
不过也不知道是猫运气不好还是怎么,他们一追进去,就见猫掉在帷幔的绑绳上正在挣扎,过去一看,才发现是爪子被勾住了。
其中被挠脸的守卫狰狞着脸,揪住狸花猫的脖子就把它用力扯下来。
猫发出一声嗷叫。
几人面『色』微变,才想起公主正在睡。
守卫下意识想抬手去掐住猫脖子,手却又被猫爪给抓出几条血痕。
他面『色』一冷,就要直接扭断它的脖子,却听到里边有了动静,接着传来公主有些低弱的询问。
丫鬟连忙一边请罪一边解释。
这时候,躲在里间门后的人影趁着四人对着帷幔说话,飞快又闪身离开。
慧娴公主听完,只说把猫给送出去便可,不得伤害它,便继续睡下。
四人暗暗松了口气,应了声,两个守卫忙带着还在挣扎的猫出去,一个丫鬟则去外边收拾东西,一个则继续在里边守着,还小心翼翼的掀开帷幔缝隙,朝里边看了看,见慧娴公主正侧着身睡着,轻轻吐出口气。
没一会,房间内外又安静了下来。
林贤之那边得到消息,立刻便过来询问,得知是猫在捣『乱』,便也没多问,到床边看了看慧娴公主,低声轻喊了两声,见她没动静才离开。
等林贤之离开,原本正处于昏睡中的慧娴公主却睁开了眼睛,眼底没有半分睡意。
她抬起手,张开紧握的手掌,一个被握得皱巴巴的纸团掉落下来。
她垂眸,把小纸团用力的『揉』搓,直到『揉』成一个小纸粒,随后冷静的把纸粒放到口中,闭上眼睛,喉咙一动,纸粒被吞咽下去。
都说苦尽甘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慧娴公主大概所有的福气都在人生的前十年享干净了,后十年颠沛流离,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遇人不淑,让后半生又陷入了困苦之中。
忠烈之后,异姓公主,本是荣耀富贵一世,却不想年轻时飘零孤苦,人到中年所到境地更是不堪。
但或许是她遗传下来属于童家的韧『性』与风骨,也或许是早年磨砺出的意志与心『性』,亦或者是为母则刚,一系列的打击与磨难,并没有击垮这个女人。
她就像一只潜藏在暗夜的母豹,等待着对自己有利的时机,寻求那一丝生机。
她会偶染风寒并非意外,而是故意为之。
六皇子作为钦差到桐城的时候她没遇上,却得知了不久后朝廷还会派遣医师来这里为那些身中奇毒的人解毒。
所以她想办法留下来,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机会。
大概是她运气好,她还在试图想办法去试探或者接触朝廷派来的人,林家便先给她送了个机会。
她刚刚得到的纸条是老者送进来的,纸条上说明了九皇子所传的话,还有今夜两方的安排。
她闭上眼睛,手放进被子里边,拳头握紧,轻轻发抖,却不是紧张,也不是愤怒,而是兴奋。
九皇子传的话中提到了解毒,这就说明了他们真的发现琥珀中凝神香的异常。
单只是一点点香灰便能判断出,而且还明言可解毒,可见那位医师确实有真本事。
她兴奋的并非是自己的毒能解,而是这位医师,或许能救她的儿子。
都说安平候一直在封地都是因为自觉守规矩,无诏不敢随便离开封地,但事实上,外边少有人知道,安平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渡过。
她一开始也只以为儿子只是得了怪病,直到自己身体也开始不对劲起来,才起了疑心。
可她没有想到,害他们母子两的,竟然会是林贤之,这个与她恩爱二十多年的男人。
这个以爱为名,许诺会爱护照顾她们一辈子的男人,却只是用温柔的外皮包裹住爪牙,暗中计划谋夺她们的一切,包括『性』命。
她更没想到的是,他竟能狠心到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