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了?”赵胤低低一笑,黑色的眸子看向卫芷岚时,满身柔情。
“嗯。”卫芷岚笑着点点头,顿了顿,又低声问道:“这次怎地去这么久?”
赵胤微微一笑,在软榻上坐下,大手依然揽着卫芷岚的纤腰,柔声道:“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且西京距离陇西路途遥远,路上也耽搁了时日。”
卫芷岚浅笑,眉目柔和,将头倚靠在赵胤宽厚的肩膀上,神色间尽是温柔,轻道:“你走的这几个月,每天都很是想你。”
闻言,赵胤轻轻勾了勾嘴角,便连眉目都越发柔和了几分,笑道:“以前我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想我?”
“现在想了,很想很想。”卫芷岚柔柔一笑,清冷的容颜如百合花般徐徐绽放。
以往赵胤在景王府之时,卫芷岚几乎很多时间便能看到他,因此便也习惯了,甚至对赵胤更生出了几分依恋;如今赵胤突然离开了好几个月,卫芷岚不仅不习惯,反倒很是想他。
赵胤笑了笑,似乎对于这个答案很是满意,搂着卫芷岚纤腰的手,顺势一转,便将她抱坐在大腿上,手上的力道也不禁更加重了些。
“如今峪、廊两城的百姓可是如何了?”卫芷岚依偎在赵胤怀里,抬手不自觉的抚摸着他俊朗的容颜。
赵胤神色悠然,轻声道:“已是制住了暴乱,但这次京南大运河爆发洪水,致使良田被毁,即便朝廷派了大量官兵修建堤坝,仍需一段时日。”
卫芷岚浅笑,突然又想起了自己曾答应过卫芷晴帮她问问楚云晗的事,便继续道:“你可知楚云晗的境况如何了?”
赵胤轻轻勾唇一笑,似是知道卫芷岚为何有此一问,便如实道:“如今汴京朝堂很是混乱,楚云晗招兵买马,暗地里拉拢朝臣,在汴京也是颇得人心,太子楚在黎头脑精明,但与楚云晗相比,还是弱了些;且楚皇整日里缠绵病榻,已有许久未曾上朝,应是时日无多了,朝中大小事务几乎都由楚在黎以及楚云晗处理。”
闻言,卫芷岚心中了然,楚云晗怕是也卷入了争夺皇位的纷争中,如今汴京朝堂局势混乱,若等楚云晗再来西京,应是还要有段时日。
赵胤浅笑,黑色的眸光深如大海,凝视着卫芷岚姣好的容貌,忽而心中微动,不禁低头轻轻吻了吻她。
卫芷岚笑了笑,倒也没有拒绝,反倒微微抬头回应着他的吻,心中思念已久,如今赵胤回京,她心中已是充满了柔情。
两人亲吻了一会儿,倒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赵胤将头埋在卫芷岚雪白的脖颈处,也不说话,但即便如此,房间里依然有着淡淡的温暖。
此时,已是夜色渐渐深沉,窗外月明星稀,天地一派寂静。
卫芷岚原本打算回永南王府,但赵胤回来之时,天色便已经黑了,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温存了一番,已是夜深,便在景王府歇下了。
……
一个月后,汴京朝堂发生政变,楚皇因病,身体本就急剧日下,怕是命不久矣,然太子楚在黎却行巫蛊之术;东窗事发后,楚皇勃然大怒,一气之下,便将太子禁足于东宫。
因着汴楚法律明令禁止行巫蛊之术,若当发现,则处以极刑,楚皇听闻此事后,雷霆震怒,竟当场呕出一口鲜血,派御林军团团围困住东宫,不准楚在黎踏出一步。
一时间,整个朝堂都是人心惶惶,便连民间似乎都感受到了这场风暴,楚在黎因着被楚皇禁足于东宫,心中是焦急万分,怕楚皇一气之下便废黜自己的太子之位,然东宫又被御林军把守得密不透风,根本就无法向楚皇解释。
无计可施之下,楚在黎便调动了原先自己手中的兵马,准备冲出东宫,亲自去往龙承宫向楚皇解释,然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楚皇以为太子楚在黎将要造反,心中更是气怒,便命御林军杀无赦。
一时间,整个皇宫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楚在黎最后兵败,当场便人头落地,此事件牵连者达数万人,朝臣怕殃及自身,连连置身之外,不敢提及。
楚在黎死后,便册封楚云晗为新任太子,然没过几天,便因着病重,先前楚在黎起兵造反,更是气怒攻心,便驾崩于龙承宫。
半个月后,汴楚江山易主,由太子楚云晗登基,成为汴楚新皇。
卫芷岚听闻此事后,倒不意外,楚云晗的手段,她心中自是知晓的。
汴楚法律本就明令禁止行巫蛊之术,尤其是皇室,将其视为灾难不详,心中更是忌惮,偏生楚在黎却触犯了大忌;卫芷岚虽不了解楚在黎是个怎样的人,但之前也曾听赵胤提起过,这个人头脑精明,但比起楚云晗,却是弱了些。
既是太子,便自然不会考虑不到这个问题,且巫蛊之术本就对他没有什么好处,此事定然与他无关。
卫芷岚浅笑,心知这巫蛊之术怕是被楚云晗嫁祸,这才让楚皇对楚在黎起了疑心,将他禁足于东宫。
但即便如此,这楚在黎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在那样危险的境况下,竟敢调动兵马擅自离开东宫,无疑是加重了楚皇的疑心,让他雷霆震怒,以为楚在黎要起兵造反,这才下了旨意格杀勿论。
卫芷岚明白,即便楚皇下了旨意,但派兵镇压楚在黎的御林军,其中定有楚云晗的人,不然楚在黎身为太子,也不会真的有人敢当场让他人头落地;这一切不过是楚云晗的计策而已,倒真是算计得恰到好处,毫无遗漏,不仅猜透了楚皇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