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时,房门被人推开,云慕轻便是没有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微微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金羽公主浅笑盈盈,面上尽是绚烂的笑容,玉手端着药碗,便走至云慕轻近前,温柔道:“慕轻,你这染了风寒,药还没喝,刚刚我去了小厨房,将这药给你热了热,赶紧喝了罢。”
云慕轻面容冷淡,便连看都没有看金羽公主一眼,拒绝道:“没事,不用喝药。”
金羽公主闻言,娇美的脸蛋上不禁浮现一丝担忧,柔声道:“不喝药这怎么可行,方才我在门外,可是都听到你咳嗽了。”
云慕轻俊眉微皱,似是并不曾放在心上,淡漠道:“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话落,云慕轻便起身绕过金羽公主,准备走出书房。
金羽公主见此,心中颤了颤,许是这一年多,云慕轻待她都如此冷淡疏离,一时间,不禁感到很是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连忙便大声道:“等等!”
云慕轻方才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却是没有转身,淡淡道:“公主可是还有什么事么?”
金羽公主神色一怔,似乎并没有听到云慕轻的话,反倒问道:“你去哪?”
云慕轻皱眉,倒也没有隐瞒,如实道:“刑部大牢。”
闻言,金羽公主心中不由得感到很是酸涩,唇角溢出一丝苦笑,问道:“你终于肯不再瞒着我了。”
云慕轻容颜寡淡,面上没什么情绪,冷声道:“我从不曾瞒过公主。”
“但你也从没有对我说过实话。”金羽公主美眸中似有泪水滴落,顿感心中无限委屈涌上心头,原本她还可以故作镇定,但此时听云慕轻说竟然要去刑部大牢,顿时情绪便有些失控,连忙便走至云慕轻面前,大声质问道:“这一年,我尽心尽力对你好,为你洗手作羹汤,为你亲手缝制衣服,甚至为了你去学了以前很多我都不会的东西,你可曾真心待过我?即便我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甚至低声下气求着你要我,因为你不爱我,我也只想与你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但你依然对我不屑一顾。”
金羽公主美眸中泪水盈盈,面对着云慕轻,心中一痛,哭声道:“为甚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眼里总是看不到我,为甚么我做了这一切,还是不能走进你的心里;慕轻,难道你的心,真的比石头还硬么?为甚么就不能看到我对你的好?”
一时间,金羽公主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将自己这一年多所有的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之前她一直在极力隐忍;然而自己终究也不过是个女子,需要被人疼被人爱,更何况金羽公主自出生后便受万人瞩目,尊贵荣宠无限,又何曾如此低声下气求着别人去爱?
自从与云慕轻成亲以后,便想尽办法让她看到自己的好,然而云慕轻对她极是冷淡疏离,即便她用尽了全力,也终是走不进云慕轻的心;一直以来,被自己极力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在这一刻爆发,当初她的自信满满,也在面对云慕轻时,溃不成军。
云慕轻俊秀的容颜依然冷淡,似氤氲着淡淡的雾气,竟显得有些缥缈,此时未发一言。
良久,金羽公主情绪似乎渐渐平复了些,然而眸中依然有泪,但却不似之前那般激动,面对云慕轻时,心更乱了。
“公主,你说我不曾真心待你,但你又何曾真心待过我?”云慕轻淡然如水的眸光,定在金羽公主娇美的脸蛋上,轻叹了口气。
闻言,金羽公主微微一愣,似是有些不明白云慕轻话中之意,正欲问个明白,云慕轻已是大步走了出去。
金羽公主微微敛了敛情绪,整个人已是逐渐冷静了下来,心中竟感到不安,没明白云慕轻为何会说出方才那番话,难道是他对自己起了怀疑?
一时间,金羽公主咬了咬唇,不禁将手中的帕子攥得死紧,复又想起云慕轻这一年以来对自己的冷淡,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
刑部大牢里,卫芷岚闲着无趣,便问了牢头要了几本小人书来看,整个人悠闲的躺在干草堆上,显得极为慵懒;卫芷岚神色认真,专注的眸光眨也不眨的定在书页上,似乎心情极好,时不时便轻轻勾起嘴角。
偶有路过的狱卒见此,不禁为卫芷岚一身绝代风华惊叹,即便她身处于牢房中,眉目间风华依旧,丝毫无损她清华尊贵的气质,紫衣潋滟,神态间优雅从容,在这幽暗的大牢里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
突然,牢门被人打开,在这幽静的牢房里,想起了钥匙穿透锁芯的声音,卫芷岚没有抬头,似乎被手中的小人书吸引,眸光依然定在书页上。
“云世子,芷岚小姐便就在这间牢房。”狱卒恭敬的声音蓦然响起。
卫芷岚闻言,不禁挑了挑眉毛,方才抬头,便正巧与云慕轻温和的视线交织,不禁笑了笑。
云慕轻缓步走至卫芷岚近前,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便也在那堆干草上坐了下来,温和笑道:“芷岚,看来你在这大牢里,倒还待得习惯。”
语罢,卫芷岚笑着耸耸肩,无所谓的道:“我向来随遇而安,无论在什么地方,于我来说都没多大影响。”
云慕轻眉目温柔,笑了笑道:“你这性子,倒是像极了永南王妃。”
闻言,卫芷岚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云慕轻竟会突然提起永南王妃,对于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她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