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皇帝面色一震,继而仿若利剑般凌厉的目光紧盯着赵胤,沉声道:“不知如此情形,你可还满意?”
赵胤面容冰冷,待走至老皇帝近前,方才顿住了脚步,不以为意的道:“无论满意与否,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儿臣能让父皇痛苦,便是人生一大快事!”
老皇帝脸色铁青,眸光满是愤怒,讽刺道:“你对朕的恨,倒真是隐藏的深,表面上维系着的父子感情,总归是走到了最后一步。”
赵胤冷笑,继而冷冽的眸光泛起一丝嘲弄,“父子感情?这东西你有么?”
老皇帝面色一僵,但也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冷声道:“你可别忘了,小时候,是谁教你兵法谋略?又是谁教你处世之道?如今竟然反咬一口,果真是朕的好儿子!”
赵胤俊颜冷厉,微微眯了眯眼睛,嗤道:“这不过是你的利用而已,教我兵法谋略,是因为太子不成器,皇室几位王爷中,唯有我天赋最高;你便想将我打磨成一把最为锋利的剑,为你开疆扩土;我从十七岁便征战沙场,屡建军功,但你可又真将我当成是你的儿子?从我在军中威望渐高时,你怕我功高震主,有朝一日太子即位,会威胁到他的江山,便屡屡派杀手暗杀!可曾想过这把被你打磨成最锋利的剑,有一天也会刺进你的心口?!”
闻言,老皇帝苍白的脸色变了变,却没有言语。
赵胤似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继而又道:“十岁那年,我离开皇宫,独自一人去往盐城办事,你没有派暗卫保护我的安全,让我从盐城回来之时,连连遭到世家贵族以及朝廷官员的暗杀,幸得我命大,当我活着回到皇宫之时,你内心应是很失望,因为我没死!”
“小时候,我锋芒显露,那时候还不太懂如何隐藏自己,你心中早已立定太子,察觉到我以后会威胁到太子,便对我极是冷酷残忍;这些年,我身边总会出现杀手暗杀,这一切都有你的功劳,我这满身的伤痕,也幸得是你赐予我,让我极力想要摆脱你的束缚,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以及心腹。”
赵胤神色冰寒,凌厉的眸光看向老皇帝时,极是冷酷道:“如今,亲眼见到被自己与心爱的女人极是疼爱的儿子将剑刺入了心口,反又将他砍下了头颅,不知这滋味可否好受?是否蚀骨穿心?恨毒了我?!”
闻言,老皇帝面色铁青,冰冷的目光紧盯着赵胤,大怒道:“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太子逼宫,定是与你有关,不然朕手中的兵符又如何会不见?他又怎能调动兵马逼宫夺位?!”
赵胤轻轻勾了勾嘴角,俊美的脸孔扬着放肆的微笑,慢悠悠道:“你猜得不错,当初我早便安插了人在太子身边,为的便是这一日;他被你禁足于太子府两个多月,又遭百官弹劾,民怨沸腾,心中焦虑不安;怕你气怒之下便会废黜自己的太子之位;于是,我便正好用了离间计,让人劝导他逼宫,至于这兵符,他还没有这个本事能拿到,自然是我将这兵符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了他手中,不然若是没有兵符,他又怎能调动兵马逼宫?又怎能亲手杀了你?以消我心头之恨?!”
语罢,老皇帝脸色陡然沉了沉,满是恨意的目光看向赵胤,似要将他千刀万剐;从赵胤方才走进殿内,他便知晓太子逼宫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想不到这一切果真是赵胤在背后操控。
恰时,元华太后突然从殿外踉踉跄跄冲了进来,苍老憔悴的面容满是泪水,连忙便跑到了老皇帝一侧扶着他,祈求的眸光看向赵胤,含泪摇头道:“胤儿,你不要再说了,你父皇已经不行了,你不能再刺激他了!”
赵胤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厉的目光看向老皇帝极是恨意,又道:“皇祖母,他不是孙儿的父皇!他是孙儿的仇人!孙儿早便想杀了他,但最后却想到不如借刀杀人,让太子去杀了他,这种痛苦应是会比孙儿亲手杀了他,更能让孙儿感到痛快!”
闻言,老皇帝神情痛苦扭曲,因着利剑穿透心脏,极深的痛意让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即便元华太后扶着他,依然缓缓跌落在地,整个人已再无寻日里身为帝王的尊贵傲气。
元华太后面色既哀且怜,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逼宫,这一切都是赵胤暗中操控,流泪道:“胤儿,你这是何苦?你再如何恨他,也改不了他是你父皇这个事实。”
赵胤唇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充满恨意的眼神又看向老皇帝,夹杂着报复的快感,冰冷道:“京南大运河一事,当消息传回西京,我早便知晓,不过是将这消息给镇压了下来,因为我料到依着赵煜昏聩的性子,定会怕这件事传出去,会受到你的责罚;不然你可想过,为何这么重要的危情,竟然迟了两个月,你才得知?凭着赵煜的能力可否将这险情压下?”
“这些年我在军中威望极高,你渐渐受到了威胁,便想削弱我手中的兵权,奈何你寻不到我丝毫错处,由此让你心中越发忌惮;偏生我疑心重,你派来的人根本就靠近不了我,最后反倒被我除之,却无数次派杀手暗害,仅仅是为了巩固太子的地位。因为你爱孝敏皇后,便爱她的儿子,你对我母妃无爱,又怕我以后会篡位,夺了太子的江山,这些年对我极是戒备;却因为我征战沙场,能为大夏扩展版图,给国家带来利益,在我羽翼还未丰满的时候,便迟迟没有动手,利用我为国效力;直到你真正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