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卫芷岚蹙了蹙眉,柳媚?想必这便是北凌天喜欢那个男人了,淡淡笑道:“如此一来,你与北凌天之间的仇怨,怕是会越发加深了。”
卫芷岚向来冤有头,债有主,被北凌天困在了密室这几日,差点被几个男人侮辱,心中对北凌天不是没有恨的,但这柳媚,卫芷岚与他素不相识,听闻北含墨让人砍了他一条手臂,只道是个可怜人罢了,但想起北凌天,卫芷岚实在是觉得这人可恨。
“我与他本就水火不容,即便不因为这件事,迟早也会斗得个你死我活,北凌天的野心,这几年渐渐膨胀,早已有夺位之心,既然总归要撕破脸,又何必还要再留情面?且北凌天竟然敢将你给劫了去,还让你受了伤,没有将柳媚一刀给杀了,已是我最大的仁慈了。”北含墨不紧不慢的道。
卫芷岚淡淡一笑,说话间,已是将碗里的粥都给吃完了。
北含墨眸光柔和,笑问道:“可是吃饱了?要不要再盛一碗?”
卫芷岚摇了摇头,莞尔道:“不用了。”说罢,瞧着北含墨眉目间已是有了些倦色,便关怀道:“你去歇息吧,明早还要上朝。”
北含墨轻轻勾了勾嘴角,笑道:“我还不困,你睡吧,我便在这里守着你。”
卫芷岚无奈,知晓北含墨的性子,他若是不愿意走,自己也是说不动的,不由得叹道:“我方才睡醒了,这会儿也是睡不着,你这样守着我,明早上朝会有精神么?”
北含墨笑了笑,悠然道:“不过是一晚罢了,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没有睡上一觉,早已经习惯了。”
卫芷岚轻抿了抿唇瓣,却是没有再说话。
倒是北含墨薄唇微勾,笑道:“湘儿,我过几日要去朔州一趟。”
闻言,卫芷岚面色一讶,疑惑道:“你去朔州做什么?”
“有些事情要处理。”北含墨唇角绽开淡淡的微笑,又道:“朔州距离都城不远,应是要一个月左右,才会回来。”
卫芷岚点了点头,轻声道:“等你回来的时候,这冬天也就过去了。”
北含墨浅笑道:“我原想将你带在身边,但想到此去凶险,若是你在,我怕是会分心,便将你留在都城了,不过,我明日派给你的暗卫,他们的武功个个都精湛,即便我不在都城,应是也能护你平安。”
语罢,卫芷岚不禁心中有些感动,叹道:“你放心吧,从这件事之后,我行事会更加谨慎小心,不会再让北凌天有机可趁。”
北含墨笑了笑,似乎听闻卫芷岚这番话,方才安心了些,正欲说话,便听她又道:“你也要小心,既然此去凶险,更应该注意自己的安全。”
闻言,北含墨微微颔首,听闻卫芷岚关心的话语,黑色的眸光盛满了笑意,轻声道:“我会的。”
夜色越来越浓,但窗外的大雪,却依然不曾止歇,即便是在屋子里,似乎也能听到外面狂风呼啸。
卫芷岚与北含墨继续说了会儿话,便又昏昏沉沉的继续睡过去了,唯有北含墨仍然坐在床边,守着卫芷岚,昏黄的灯火映衬着男子俊雅的容颜,越发显得瑰姿艳逸。
……
次日,天色微明,卫芷岚醒过来的时候,北含墨已经离开了,睡了一晚之后,卫芷岚明显的感觉自己似乎精神了许多,身上的伤口,因着北含墨之前上了药,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
阿萝走了进来,瞧着卫芷岚已经醒了,不禁面色一喜,忙便走了过来,笑道:“主子,您终于醒了,昨日你昏过去的时候,可把奴婢给吓坏了。”
卫芷岚面容淡淡,似乎没有听到阿萝说的话般,轻声问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走的?”
阿萝一怔,但也不过片刻,便缓了过来,如实道:“太子殿下天还未亮便离开了。”说罢,阿萝又笑了笑道:“昨晚太子殿下守了主子整晚呢。”
卫芷岚睫毛轻颤,却但没有再说话,待起了身,换了药之后,方才感觉好受了些。
连着几日,北含墨来过住宅之后,便直接去了朔州,走时的那一天,没有下雪,难得是个好晴天,卫芷岚没有出去送他,也知道北含墨在城外等了很久,仍是没有去,这几天,卫芷岚想了很多,既然与北含墨没有可能,便不能给他希望,逾期将来痛苦,倒不如趁早断了这份念想。
北含墨是个很好的男子,他足够优秀,将来一旦继承大统,伴于身侧之人,必定是名门贵族的小姐,在这阶级严苛的封建时代,讲究的永远是门当户对;且不说自己已是成了亲,对于赵胤,即便是过了三年,仍是没有放下,既然回应不了他的感情,便不能再这般下去了。
卫芷岚叹了口气,心中也是纷乱如麻,想起北含墨这三年来待自己的好,不禁对他越发感到愧疚。
……
这一个月,卫芷岚依然如以往般,有时间便去盛华楼或者商铺,因着北含墨临走之前,便派了暗卫保护自己的安全,即便这期间,也有北凌天的人想要对她不利,但这些暗卫武艺精湛,且卫芷岚也行事谨慎小心,从之前被北凌天困在密室之后,便随着带了一柄软剑,倒也没出什么事。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北含墨回来之时,天气已是渐渐不那么严寒了,卫芷岚听闻他回来的时候,正是在宅子里,还是阿萝上街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他回城的马车。
卫芷岚容色淡淡,面上没有什么情绪,也没有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