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正是夏天最热的天气。士兵们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冲杀对射了快两个时辰。攻守双方的军士都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兵士们披着沉重的甲胄。里面的单衣早已经可以拧出水來。汗水如断线的珠子一样从下颌溅落到脚下的土地。
“杀。杀上去。”好容易冲道寨墙之下。袁军哪管得了头顶上的箭雨不似之前那般密集。袁军先登利落的将三丈高的云梯扣到寨墙上去。一架、两架、三架……接着一个个矫健的汉子猿猴猿猴向寨墙上爬去。一路向上几乎沒有遇到什么抵抗。到了后來甚至连夜叉擂、巨石、滚水、这些依城而守的防御武器都少了许多。眼看着就要攀上寨墙。令这些先登死士一阵狂喜。
车骑将军说了。第一个占住寨墙的赏百金。官升sān_jí。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足够一家几口衣食无忧的过上一辈子了呢。当兵的也是人。脑子里想法都质朴的很。眼见终点在望。袁军先登都很兴奋。丝毫沒有到后排被箭雨阻隔的同伴很难冲的靠近。夜叉擂再次狰狞出场。将好几个登城的先登从寨墙上砸落下去……
冲到寨墙下的袁兵是彻底豁出去了。胜利在望。不论城上的滚木擂石、夜叉擂。火把多么密集。依然玩命似的向上爬去。护墙河与寨墙不过三五丈宽的区域早已经挤满了人。云梯不时有被烧坏的。但依旧抑制不住袁军中有人距离寨墙越來越近。终于。一个最幸运最勇敢的袁军士兵登上了云梯的最顶端。寨门外的袁兵阵中顿时响起潮水般的欢呼声。登上城头。在古时代表一种象征。说明城就要破了。
“怎么回事。居然被攻上去了。快派人去问问。要不要我们去支援。”徐晃也看到了中门袁军攻上了寨墙。禁不住一阵焦躁。对身边的巨鹿军官道。他加入文远帐下不久。又一直和赵云统领着骁骑营。所以对巨鹿兵的战力了解的并不深.
“将军不必担心。俺们巨鹿兵可不是软柿子随便可以捏的。”王旁自信的在徐晃身边道。此时他已经是一名正兵曲长了。麾下的五百兵士跟随徐晃负责守卫右门。
巨鹿军人身上都有一种身为军士的集体荣誉感。相信自己的袍泽胜过自己。
徐晃还是不放心。让王旁派人询问。派去的人回來。果然是说。局面还在守军掌控之下。守军要在寨墙上阻击袁军。
“攻上去了。哈哈哈。好啊。。看來是我高估了张辽小儿。想不到巨鹿兵竟如此不济。”袁绍一直紧张的关注这战事。见有自家士兵攻上寨墙。心中禁不住的一阵狂喜。
慑于巨鹿军的战力。袁绍之前曾设想了无数种艰难的版本。可是如今刚刚第一次全力攻城就攻了上去。连袁绍自己都不相信。
不过接下來发生的事情让袁绍脸色很快变得难看无比。
修筑的寨墙。经过几天來的不断加固。已经有八丈宽。可容三四十人并排战立。此时。两排枪兵。两排强弩兵整齐的排列在寨墙的后侧。在这个位置看不到寨墙下的士兵。只能看到远处黑压压的大批援军。就要开始近身厮杀了。巨鹿军士屏息凝神。等待着第一个袁兵的出现。
寨墙上。两排屏息凝神的巨鹿兵端着长枪整齐的排列着。从左至右约有千人。还有一排硬弩从枪兵两臂之间伸出。锋利的弩矢泛着寒光对准寨墙外。对于即将爆发的近身肉搏战。这些枪兵和弩兵都等的有些焦急。
“白大头。咱可说好了啊。谁输了可要洗一个月衣服的。”
“日你个陈四。洗衣服有什么好比的。你要是有种。咱就打请喝酒的。反正等打赢了这场仗。主公少不了咱的奖励。到时候谁若是输了。就请赢的好好喝一顿烧刀子。定要喝的过瘾。怎么样。敢不敢比。”
“奶奶的來就來谁怕谁啊。这几日都是使弓箭的兄弟们卖力气。老子手都早都痒了。今天正好痛快的厮杀一回。咱就这么说定了。输了可不许耍赖的。”
“俺白大同想來一口唾沫一个钉。啥时候说算不算的。你小子就等着请俺喝酒吧。”
枪兵阵中。一高一矮两个军士低声说着话。表情虽然严肃。说话的语气却是带着兴奋。对他们來说。并不畏惧与敌搏战。相反的。心中皆充满渴望。文远军一向最重军功。每次出战文远都会将三成的所得赏赐给麾下的军人。即便当初钱粮最缺乏的那一段时间。也从不失信从不私匿。所以巨鹿军普遍都闻战而喜。临敌振奋。
此外军功不光意味着你能获得赏赐。还象征各种权利、荣誉。在巨鹿。军户可以不用缴纳各项税赋。官府还会给军户家庭各种各样照顾和福利。当兵对巨鹿百姓來说时间倍有面子的事情。便是你是当地再富有的民户。地位及不上军户这个金字招牌。闻战而喜。是巨鹿军特有的现象。而且越多军功。军户将來便越富有。越有权力。越有地位。
“准备作战。”为了方便指挥。寨门上的专门堆起一座高台。在这里可以一眼看到战场的所有情况。见袁军先登快要爬上寨墙。张颌立即下令戒备。
端着弩箭的巨鹿兵呼啦啦快步越过走向前排。单膝跪地静静等待着寨墙上袁军的出现。此时双方的弓箭攻击已经稀疏了不少。对于接下來的一场激烈厮杀的降临。
等待的时间其实非常短暂。在众人感觉漫长的却如同一个世纪。终于。寨墙垛堞出冒出了一个个铁盔。接着是挽着皮盾或紧张狰狞、或兴奋难抑的面容。正是袁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