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晃认错,文远脸色并沒有缓和,语气反倒加重了几分,冷然道;“白河战败,本不是你一个人的罪责,错误的估计了形势,自我以下谋士们都有责任,可你怠慢军心却是死罪,不过我念在你多年征战,屡立战功的份上,我只剥夺你的爵位,降sān_jí留任,你可服气,”
“罪将服气,谢主公恩典,”徐晃感激涕零拜道,自甘堕落,怠慢军心,确实是犯了死罪,就算是主公要砍他的人头徐晃也沒什么好说的,可主公只是给了这么轻得处罚,怎么不灵徐晃心怀感激。
文远摆手冷道:“你也别谢那么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待会我要让你在这中军帐外忏悔贻误军心之罪,并且当着关中将士的领脊杖四十,你可服气,”
让徐晃当着自己部下的面亲自忏悔所犯之罪,听起來似乎是有折辱徐晃之意,可仔细想來,其中固然有向外展示主将犯错也要一视同仁处罚的道理,可文远更要以徐晃为典型,严整军纪。
而且徐晃亲自带头认罪领罚,也会在士气低落的关中军士心中重新树立起形象,可以更快的树立起军心,所以文远的处置看似委屈了徐晃,实质上却有帮助徐晃重整旗鼓之意。
徐晃感激拜道:“末将……末将甘愿领罚,谢主公成全,”
文远当即传令让徐晃出帐领罚,并且击鼓召集在营中的校场列队。
很快,不明所以的万余关中军士在校场中整齐列阵,静悄悄的不发出一丝杂音,虽然战败,不过严苛的纪律还是深深的烙印在骨子里。
文远大步登上点将台,紧跟着几个玄缨卫押解着赤身反绑着的徐晃跟着走上台去,众军士见状顿时一阵哗然,看着架势,主公似乎要治主将徐晃的罪,平静的一下子如同炸了锅一般,到处可以听到给徐晃求情之语。
“主公,请你一定饶过徐将军啊,白河之战虽败,可罪责并不全在徐将军身上,他也已经尽了全力,”
“是啊主公,徐将军随主公戎马多年,对主公一片忠心,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
看着下面乱糟糟的一片,文远一阵皱眉,徐晃见状踏前一步,大声喝道:“安静,再有多言者,斩,”
徐晃统领关中军团多年,虽然刚刚遭遇一场败绩,可在士卒心中的威望还是有的,这一声大喝,顿时将底下的嘈杂声音压了下去。
压住手下人的骚乱,徐晃屈膝在台上一跪,道:“末将犯下大罪,愿凭主公处置,”
文远眯眼冷视徐晃道:“徐晃,你知你所犯何罪,当着在场关中将士的面说出來让大家听听吧,”
“是,末将……”徐晃当下将自己败后颓废,怠慢军心的罪状说了一遍,之前经主公点醒,徐晃已经知道自己真正错在哪里,正如主公所说的,败了并不可耻,可耻的是败了之后一蹶不振。
徐晃带头认罪,顿时激起关中将士的愧疚之心,想到战败之后种种懈怠的表现,众人禁不住惭愧的低下头去。
看到将士们的表现,文远暗暗点头,经受耻辱算不得什么,知耻而后勇,这才是一支败军最需要的。
静静等待徐晃说完,文远接口道:“很好,你既已知罪,不施以惩戒恐怕难以服众,來人,将徐晃押下,脊杖四十,立即执行,”
“诺,”四个虎背熊腰的玄缨卫齐声应诺,两人将徐晃按在刑台之上,两人则操起儿臂粗细的军棍。
被玄缨卫押着,徐晃一点抗拒的动作都沒,反倒诚挚低声对他们道:“罪将罪有应得,还请几位兄弟不要手下留情,”
“徐将军,那就休怪兄弟们得罪了,”见徐晃如此坦然受刑,便是这几个施刑的玄缨卫,都忍不住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行刑,一,”手提军棍的玄缨卫大喝一声,高高举起的军棍带着呼呼风声狠狠落下,噗得一声闷响,在徐晃腰背上带出一道血痕。
“二,”
“三……”
“……”
“啪……啪……啪……”每一棍落下,徐晃的身躯就会一阵颤簌,只见面容扭曲,黄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低落下去,显然这棍棒落在身上的劲道绝对是实打实的,不过十几棍的功夫,徐晃背后就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让人不肯再看下去。
可即便是这样,徐晃依旧是紧咬着牙强忍,连哼都不哼一声,令台上众将揪心的同时不得不佩服徐晃的硬气。
可是这棍落的声音传到关中将士的耳朵里可就不那么好受了,徐晃是因为痛心损失了这么多兵马,才会如此颓废的,受这样的罪,还不是出于一片爱兵如子之心。
所以这军棍落在徐晃身上,就好像尖刀剜在在场上万关中将士的心里,众将士只觉着愧疚难当,军心涣散之后一股狞厉之气悄无声息的在众人心中缓缓凝聚。
这种气氛上的悄然转变文远很快感受到了,这正是文远所希望看到的,知耻而后勇,胜不骄败不馁,这样的军队才是文远最想得到的,经过这样一次教训,相信关中军最终一定能够浴火重生,下一次登上战场,必然会成为令敌人胆战心寒的战场骁锐。
“四十,”随着行刑亲卫一声大喝,在关中士卒感觉无比漫长的四十棍终于结束了,校场内静悄悄的,气氛不知不觉变得肃杀而压抑,所有军士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台上,从他们的眼神中,文远重新看到了一种所向披靡的锐气。
“这才像样呢,”文远眯眼喃喃道,对于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