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白中元嘴角一抽,转念放弃了争执。先不说司机讲的这事儿是真是假,听个乐子也值一块钱了。
出租车远去之后,白中元一步步朝着小巷里面走去,打开手机的光源顺着墙根细细的寻找了起来。大约行进到胡同三分之一处,目光被墙壁上的几片污渍所吸引了,甄别之后果然像是残余的血迹。
“看来那个司机没有撒谎,很像是人用手擦拭血迹后涂抹在墙上的,看来大概率发生过流血斗殴事件,只是这跟张大根的死有没有关系呢?”心中泛着嘀咕,白中元抬眼四处打量了起来。
这条胡同位于夜色的右侧,距离夜总会门口大约一百米的距离,穿过小巷继续向前,隐约能看到张大根居住的小区。换言之,在上下班的时候,他很有可能就是走这条路的,毕竟这比绕大路近了很多。
“只能先去夜总会打听打听了。”
将墙上的血迹拍照后,白中元用简单的方式进行了提取,证物袋他已经习惯了随身携带,可以确保检材保留检验价值。
夜色,是白中元第一次来,他对这种夜店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可为了查案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或许是因为命案的缘故,也或许是快凌晨四点了,今晚夜总会的生意要冷清的多,往日人声鼎沸、喧嚣异常的舞池中人影寥寥,连dj似乎都失去了撩动情绪的兴致,只有一只乐队在矫揉做作的哼着情啊爱啊的,听得人想死。
白中元是有目的而来,自然不会流连于纸醉金迷中,向服务生打听后直接找到带班经理亮明了身份。
“白队,有什么我能帮上的,您尽管吩咐。”混夜场的,一个个都是人精,这位名叫薛东的经理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薛经理,我想打听一下上个月的事儿。”
“上个月?”薛萌眼珠子一转。“白队,您还是明说吧,这场子里事儿太多,甭说上个月的,上星期的我能记住就不错了。”
“打架斗殴,关于张大根的。”白中元最不怕的就是跟眼前这种油嘴滑舌的人打交道。
“张大根?”这个名字,让薛东的脸色顿时一变,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实不相瞒白队,那件事是安保部门处理的,我还真不知情。”
“成,既然斗殴那事儿你不知情,我们就聊聊张大根的死吧?”白中元没有说“被害”这两个字。
“他,他的死跟我可没有关系。”薛东推脱着。
“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掏出警官证晃动两下,白中元假装离开,“走吧,跟我回队里一趟。”
“白队,白队,您留步,留步。”薛东赶忙拦着,“刑警队我可真不能去,去了以后这工作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那打架斗殴的事儿……”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薛东赔笑。
“找个地方谈谈吧。”
“您跟我来。”
来到包间之后,薛东给白中元倒了杯水,确认门锁好之后这才说道:“白队,实话实说,那事儿我真就知道个大概。”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您容我想想。”走到对面坐下,薛东思索少许说道,“被打的那个人叫崔伟,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每天晚上都去各大夜店泡着,那天晚上的斗殴发生的很突然,大根儿毫无征兆出的手。”
“原因是什么?”
“我真不清楚。”薛东苦笑,而后又补充,“不过我听华子提过一嘴,好像是那小子不老实引起的。”
“偷东西还是xìng_sāo_rǎo?”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白中元知道夜店最常见的下流勾当就是这两种。
“都不是。”薛东摇头。
“那是什么?”
“药。”
“违禁品?”这倒是出乎了白中元的预料,眉头一皱声音冷了几分,“我记得之前严打的时候,类似夜总会这些娱乐场所可都是签了承诺书的,怎么还有那些玩意儿在贩卖,是你们……”
“不不不,不是。”这么大一顶帽子,薛东可不敢接,赶忙澄清着,“白队,虽说我们是省城最大的夜总会,但一直是守法经营的,绝对不存在违禁品,不信您可以去查,查到了不用您说,我直接去刑警队自首。”
“说重点。”
这个下马威,让薛东仅存的那点儿侥幸也消散了,面色凝重的说道:“崔伟那小子手里有货,跟人做交易的时候正好被大根儿撞见,于是直接被扔了出去,听说那天被收拾的不轻,差点儿废了。”
“张大根下手这么狠吗?”白中元皱眉。
“那倒不是,分事儿。”薛东摇头,“虽然是在夜场工作,又是保安队长,但从心里来说我是挺佩服大根儿的,这人看着面相很凶,实则正直心善。甭说别的,光喝酒喝挺的那些小丫头,他都不知道帮了多少个。您应该清楚,这年头没人会管那些闲事儿,况且有些女孩儿本就是冲着放纵发泄来的,有时候帮了还落埋怨,费力不讨好。可大根儿就那么拧,只要撞见就会管,如果不是老板器重他,早就因为投诉惹事儿被开了。”
“这么说的话,他是痛恨卖违禁品的了?”白中元倒是没有想到情况是这样,但这恰恰说明了张大根身死的可疑。
“没错。”说到这里,薛东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沉痛,“我跟大根儿喝过几次酒,有次他喝多了唠叨起了当兵时候的事儿,我才知道他是从边防部队退役的,服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