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童老板点了点头,“可我还是不想开这个盘口,风险大,收益低。”
“童老板,你之前也说了,开源节流、聊胜于无嘛,”苏遥雪继续劝说道,“今年有旱灾,百姓们的消费能力都降低了,想必你们赌场的生意也没有往季那么好了,又为何要放着钱不赚呢?”
童老板的脸上显出疲惫之色,她显然是不欲多谈了,便打发道:“要我给你开这个盘口也可以,除非,你能让我吃上一筐新鲜的荔枝!你要是能做到,这个盘口我就开!你要是做不到,就请不要再提此事了。”
开盘口可不是口头上说说那么简单,那也是要投入人力去散播消息的。若是收益不高,她实在是不想让下面的人,劳心费力地去做这件事!
童老板觉得普通人一听到这话,那就明白她是在果断地拒绝对方了!
在大夏天的北方拿出一筐新鲜荔枝来,这对普通人来说,难度无异于上天揽日月了!
古往今来,只有皇帝的宠妃有这个荣幸在夏天的北方皇宫里吃到荔枝,而那荔枝的背后,不知垒了多少匹好马的尸骨呢!
她苏遥雪又不是皇帝的宠妃,她上哪儿弄荔枝去?
若是苏遥雪拿其他果子来糊弄她,她一眼就能看穿!
因为,她以前是岭南人,吃了十几年的荔枝呢!
想到荔枝,她咽了口口水,自从远嫁到北方,她有整整十五年没吃过荔枝了!
她本以为苏遥雪在听完她的话后,就会悻悻地离开,没想到,对方却说道:“童老板,你说话可算话?”
“那是自然,若是我言而无信,我这生意还能开得下去?”
“立书为证吧!”苏遥雪说道。
童老板失笑,她认定了这小丫头拿不出荔枝,便抽了一张宣纸,提笔蘸墨。
写好了契约之后,童老板按了红色的印泥,在纸上摁了一个手印。
苏遥雪收了契约,满意地说道:“那行,那我现在就去准备荔枝了,童老板,阿青,你们在此处等我。”
“你上哪儿准备?”童老板哂笑。
“这你就甭管了,总之,一个时辰之内,我保管你能吃上新鲜甜美的荔枝!”
说罢,苏遥雪就走了。
童老板看向阿青:“你们家小东家,上头有人么?”
“应该没有吧,”阿青茫然地摇了摇头,“她以前就是观音村土生土长的人。”
“这就奇怪了。”童老板摸了摸下巴,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又开始对起了账本。
阿青站在一旁,有些坐立不安。
他看了堂弟一眼,堂弟却是叹了一口气,表示爱莫能助。他还要下去看场子呢,便先走了。
时间不疾不徐地流逝着,童老板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那是完全没将苏遥雪的话放在心上,而阿青则是备受煎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望着窗外的柳树。
那柳枝随风摆动,一如他不上不下地悬着的一颗心。
一盏茶的时辰后,童老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抬头说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看你家的小东家,大抵也是不会回来了。”
阿青笑了笑,
摇了摇头。
尽管,他心里也没底。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随后,敲门声响起。
“童老板,苏姑娘带了一筐果子上来。”阿青的堂弟乃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他从没见过荔枝,也不敢乱说话。
“进来吧!”童老板有些意外地说道,难道,这丫头要随便弄个她没见过的野果来糊弄她吗?
阿青的堂弟和苏遥雪一人提着筐子的一只提手,将筐子抬了进来。
苏遥雪笑眯眯地说道:“来,童老板,你瞧瞧这是不是你要吃的荔枝!我给你买了一筐的妃子笑!”
“这么多?”童老板满脸震惊地走了过来,“都是荔枝吗?不会只有上面这一层是荔枝吧?”
“你把筐子推了,不就知道了?”苏遥雪笑道。
童老板伸手将筐子推翻了,筐子里色泽艳丽的红荔枝顿时滚了一地,还有些荔枝上带着青翠欲滴的叶子。
这一筐荔枝,大约有五十斤。
屋内的几个人顿时都变了脸色。
童老板难以置信地说道:“苏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小小的七里镇真是卧虎藏龙啊!”
童老板觉得她上头一定有人,她以后可千万不能得罪她!
为什么她打官司只赢不输?
为什么她敢以十二文一斤的价钱卖米?
那都是因为她上头有人啊,否则她哪敢这么嚣张?
其实,在北方弄到荔枝对别人来说太难了,对苏遥雪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她去系统的农贸商城里看过了,荔枝跟大米不一样,大米最低价一点憎恶值一斤,没有更便宜的了;而荔枝则不同,五点憎恶值一斤,十点憎恶值三斤,二十点憎恶值十斤,五十点憎恶值五十斤。
买得越多越划算,农贸市场的大部分商品都有批发价。
童老板捡起一颗荔枝,剥了皮咬了一口,那久违的甜美滋味,立刻让她满足地眯了眯眼。
这盘口开了肯定赚不了多少钱,甚至有亏本的风险,不过,就冲着这千金难求、有市无价的一筐荔枝,和这丫头上头的势力,这个盘口她就开定了。
童老板舍不得吃完这些荔枝,留个一两斤给自己解馋就行了,剩下的可以分成多份,作为最贵重的礼物,拿去结交贵人。
“行,开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