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机立断做了决定,车开不动,他就背着黎茉雨去医院。
司机表示由他来背,可是莫亦寒看到老迈的司机,连连摇头,他怎么能放心把黎茉雨交给其他人,在司机的帮助下将黎茉雨背在了背上,他手臂的血已经顺着衣袖往下滴,看得司机心惊胆颤,却不知道到底是谁的血。
穿梭在车流中,一路的疾走,莫亦寒的脑海里除了黎茉雨便没有其他,什么董事会,什么最高决策人,都统统抛到了一边,也许他认为黎茉雨不值得他以事业为代价去拥有,可是他在此时,已经本能的做出了决定,他什么也可以不管,只要她平安。
当把黎茉雨送入急救室时他彻底的虚脱了,无力的瘫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血顺着袖子滴了满地,被来来往往的人踩得脏乱不堪。
喘着粗气静坐了半响,莫亦寒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与心跳,他脱下被血浸湿的黑色西装,叫住了从他面前走过的护士,看到他白衬衫上的血,护士惊呼一声将他带到外科去缝合上药。
伤口再次被撕裂,血也一次比一次流得多,他咬紧牙关,承受着钻心的剧痛。
比起自己,他更担心在急救室里的黎茉雨,她为什么会晕倒,忽略心底的不安,坚信她一定没事。
穿上带血的衬衫,莫亦寒死死的盯着急救室门外的灯,盼着它快快熄灭,医生出来告诉他,她没事。
没过多久,灯真的熄灭,门开了,先走出一个护士,莫亦寒急切的迎上去,想了解黎茉雨的情况。
“护士,她怎么样?没什幺大碍吧?”他急红了眼,恨不得马上冲进去看看,可是理智克制了他,只能在外面瞪眼干着急。
“没事。”
听到这两个字,他彻底的放心了,心里悬着的大石算是穗稳的落了地。
护士看着他满是血污的手臂,恍然大悟:“病人身上的血是你的?”
“是,我手臂的伤口裂开了。”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刚包扎好的伤口,剧烈的疼痛感并未消失。
“唉……我们看到病人身上那幺多血,身上又没有伤,还以为是内出血,结果忙活了半天,她只是贫血导致的暂时性昏厥,不是什么大问题。”护士的话宽了莫亦寒的心,他朝门里望了望:“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马上就出来了。”正说着,黎茉雨就被一名护士从急救窒里推了出来。
医生建议再留院观察两天,莫亦寒办完入院手续就在病房里陪着还未苏醒的黎茉雨,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心里空荡荡的,眼睛却始终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连看也j殳看便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喂。”
“莫总,你到了吗?还有五分钟董事会就开始了。”电话那头传来秘书焦急的声音,这才将莫亦寒从神游中拉回了现实。
董事会?
他猛然站起来,竟然将董事会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马上就到。”大步往外移,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看床上的人,又折了回去,他不能将她留在这里独自离开,如果她醒来见不到自己该是多么的恐慌,俯身凑近,黎茉雨秀丽的眉蹙着,嘴唇紧抿着,莫亦寒伸出了手,摸上她冰凉的脸,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替我向董事长请假,今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莫总,你不来不行……”
“啪!”他挂断了电话,不再给秘书任何说话的机会,他已经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
手指移去,略一使劲,手机便响起了关机的声音,他不要让她受到惊扰,他会一直陪着她,等待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自己。
握着黎茉雨冰凉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吻着。
周遭的一切都静了下来,他才来得及回味弥漫在内心深处的恐慌。
当年,母亲也就是这样,在他的面前突然晕倒,家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他哭着喊着却永远不能唤醒母亲,她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就那么永远的闭上,再也没有睁开,他听到医生说,如果早那么一点送到医院可能还有救,可是一切都迟了。
从此以后,他恨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如果那个男人没有和母亲争吵,没有推倒母亲,她就不会在那个男人离开后昏厥过去,更不会早早的离开他,让他孤独无依的活着这个世界上,接受那个男人的恩赐。
“雨儿……”莫亦寒轻轻的唤了一声,突然她的脸在他的眼底模糊了起来,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他从不敢付出感情,可是感情并不是可以收放自如的东西,也许关掉了水闸,水就不会再往外流淌,可是关掉了心,感情也依旧会往外溢,越是压抑便盈得越满,溢得也越多。
躺在病床上的黎茉雨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一团迷雾之中,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忽然她听见短信的声音。
黎茉雨心头一跳,连忙将手机掏了出来,躲开莫亦寒伸过来的手,心慌意乱的打开,匆匆扫了一眼便删除。
“是广告。”她若无其事的将手机放回睡衣的口袋,心中却有如万鼓擂动,“咚咚咚”狂跳的心脏,她屏住呼吸,怕心跳泄露了她的心事,虽然这不是她的本意,可是,如果他看到那条短信一定会误会她。
就像做了亏心事般,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埋着头,头虚的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