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响按了几下门铃,门内却丝毫没有动静。
“不在吗……”他低声喃喃。
他从裤袋里取出了钥匙,打开门后瞟了她一眼,走进门,道:“你别担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我知道。”莫耳快速接话,面不露色。
像是为了让她心安,他补充道:“我对女人没兴趣。”
其实比起担心这个没见几次面的男人会对自己做什么,莫耳更担心自己的到来会不会给他带来不便——毕竟自己只是个外人,还是个异性。
“要洗澡吗?”鹿响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对莫耳说。
莫耳摇头。让一个陌生的女性在家洗澡也许是个麻烦。
她记得她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过,屋主人最不愿意被人触碰的“禁地”有:卧室、厨房和浴室。
鹿响没有再问,只说:“那我去洗了。”说完直接走进的浴室。
莫耳坐在了沙发上,端正地坐着。
浴室里传来从莲蓬头喷出的水落在地上的沙沙声。
莫耳试着放松,深吸了口气。
这个陌生男人才算是最没危机意识的人,就这样把一个刚见面的人丢在家里,也不怕进贼。
想到这里,莫耳笑了。
他真是个好人。
她的运气真好。
她向来不是那种怨天尤人的人,即使发生的事不尽人意,她也不会低落太久。
不过,她应该要镇静下来好好考虑之后该如何是好了……
她该再去一趟医院吗?可是长期住院的话可能会耽误她上学……休学?可她是真的讨厌医院。那么总要开点药吃吧……
她还记得这人对她说过的话——鬼?世上有鬼吗?
莫耳脑袋不停运转,转到后面,思维开始变得混乱。
如果有鬼的话,就有转世,不然鬼会越来越多……
既然要有人来管理规鬼,就会有鬼神……
有鬼神,就会有神……
有神的话……有神的话……
她觉得不会有神,那就没有鬼了,那她还是神经病……
她常年都是根据这个论断推断世间无鬼的,只是今天又重复了一次——毫无意义地重复了一次。
鹿响从浴室门口走出,身上穿着白色浴袍,露出小腿和部分胸膛,手上拿着一条白毛巾,正在擦头发。
莫而怀着些许对待异性的羞怯,心里想:也许他年纪比我小。又想:真看不出他会穿这样的睡衣。
“怎么?”注意到了莫耳的视线,他问。
“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莫耳问道。
“说。”鹿响将毛巾挂在颈部,走到莫耳所坐的三人沙发旁的单人沙发前,坐下。
“我看到的……是鬼吗?”
“算是,但准确地说是游魂——鬼可比那些可怕得多。”
“有什么区别吗?”
“游魂只是徘徊在世间还未投胎的魂,除了碍眼没有什么伤害。但鬼由不断吞噬魂灵游魂异化而成,会吃人的。”他平淡地说,语气仿佛在言一部无聊的电影般置身事外。
“你怎么知道的?”莫耳提问。
“游魂告诉我的。”
“……你见过鬼吗?”
“见过,大概一个星期前就遇见过一只。”
“你打赢它了?”
鹿响笑了,似在嘲笑莫耳幼稚的说法。他说:“我逃过了,又捡回一命。”
莫耳不知该如何接话。
“能看见魂灵的人通常灵力比较高,因此容易招来鬼。”
“……我今后也会遇见吗?”
“会,能不能‘赢’就看你自己了——灵力是毒丨药,也是武器。”
莫耳在对话中逐渐把视线投在了桌面上:“……我看到的真的不是幻觉吗?”
“不是,”他好笑地看着莫耳,“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可以进医院关一辈子。”
这女的是笨蛋吗?都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在想着自己是个神经病——这倒真的神经质。
莫耳仍然没有放弃这一选项:“那你怎么能肯定这不是幻觉?”
“因为我从小到大都能看见这些游魂野鬼,而且我与死人聊过天,也找过生人证明死人的话语……大小姐,你难道完全没有试过找游魂们谈一谈吗?你还真是一个劲地沉醉于自己的世界中啊。”
莫耳红了脸,她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没有必要道歉。”
对于游魂野鬼的种种概念,鹿响其实也并不是自小便能清楚认知的。
“那有神吗?”莫耳持续发问。
“……不知道。”
“你没问过?”
“没见过自然也就没想过,没想过自然就不会想要问——很奇怪吗?”
莫耳想笑。
“不过引渡亡魂的人应该是有的。”
“你没见过?”
“没见过,听过。”
“长什么样?”
“不知道,知道的话,我早就死了。游魂知道的话,那就不是游魂了。”
“……谢谢你。”莫耳抬头,看着鹿响——这样的对视其实不容易,特别是鹿响看着也不是很友好。
鹿响没有接话,他沉默了一会从浴袍里取出一张黄色三角,三角顶角处有一条编好的红绳穿过,红绳系在他的脖子上。他取下它,把它递给莫耳,说:“这个咒可以用来隐藏灵力。”
莫耳望了他手中的一会,内心渗出一股说不出的感动。
她接过了,又忽然担心起他。
“那你的呢?”
他弯身从桌子下取出一个a4笔记本高度的木盒,打开一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