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默默的暴躁了一会儿之后,萧晓不得不蛋定的承受下了这个大世界给予他的关(恶)怀(意)了。
他想吧,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
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意识到自己已经能淡定的接受这个事实了,萧晓几乎是瞬间觉得好像看到了整个玄天宗的茶几都跑到了他的面前,在他面前摇摆啊,晃荡啊,带动的杯具发出的碰撞之声叮叮铃铃的,悦耳之余,这个人都要不好了!tvt~
这个真是由不得他觉得不好啊!回想在现世里平整的二十余年,再对比到这个世界后度过的意义上的十年多,唉,岂止一个坑爹了得。
朝着四周看了看,萧晓深呼吸了一下,决定还是得想着法子往前走。这个看似宁静但是除了一只蝴蝶就再无可自由活动之物的美丽的地方,实在是有点诡异,就算他站在这里等,估计等来得也不会恰好是玄天宗的弟子,更有可能的是另外八门或者是后面更迟点进来的修真者们。
确定了正北方向,萧晓就抬脚了,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从不远处捡来了一个巴掌大的石头放在了他进来时站着的地方,再才头也不回的朝着正北方走去。这个世界本就玄幻至极,而这些所谓的宝境密境,更是完全的超出了正常人的思域范围,更别说这个世界很有可能的就只是一个虚幻的存在,就像那份坑爹的txt是某个人的某种无法归类的想象力付诸于文字所得的结果。
某种无法归类的奇特的想象力……萧晓按了一下额头,将脑袋里闪现的那两个闪闪发亮的字给抹了去,脑洞什么的,虽然很贴切,但是真的开不得,尤其是在这个世界里!那可是比之黑洞更为奇特的存在,毕竟,他可以根据诸多杂志上有关于黑洞的描述,去发散思维想想它吸收吞噬一切时该是怎样一种奇异的变化,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理解不了现在所处的这种玄幻的、貌似只存在于一些人想象之中的世界。它综合了太多他所理解不了的东西,比说说奇珍异草,比如说梦幻美景,最后比如说位面的分隔……
不,也许,连这里到底是幻阵,还是次元,他都无法得知。
安静沉默的往前走的少年,仔细着脚步的方向,一路都是正对着北,留在他身后的美景,依旧鲜丽得让人流连,那只飞舞的蝴蝶在原地翩飞了半晌,扇动着两片漂亮的翅膀,飞向了远处的花丛。
另一个地方,宽阔的石铺场院之上,几十人面面相觑,觉得实在是诡异得难言,因为这才刚落地,眨眼就发现被围在中间的弟子不见了!
消失得可真是莫名其妙……
作为被钦点为护草使者的两人,在彼此对视两秒之后,左边的明帆微微抬起右手,在看了第四次之后,一张俊脸彻底的黑了下来,他声音坚定的道:“我确定进来的时候我是挨着他的!”
他的话落下,另一边一直都是瞪着眼睛的元不平就忿然了:“我也没有放开少门主的袖子啊!”
旁观的众位弟子眼神瞟向他们两人中间空出的位置,无声的吐槽:“……”你们都没有放开,那人呢?
莫名其妙就成了意外责任承担者的两人,对视怒瞪一下之后,垂下了脑袋。无论是怎么回事,那个静雅的少年在他们中间消失了是不争的事实。
刚进入宝境时的新奇感被这离奇的事件给弄得没了踪影,武宿的一张冰山脸更冰了,抿着唇一语不发。对于那个安静乖巧备受宠爱的小师弟,他的了解只有这见过的几面而已,现在,他需要想的是,等那个绝对没有看起来那般良善的小师叔进来后,怎么跟他老人家交代他们三十多人都没能看护好他的宝贝徒弟!想了想那棵被萧晓撞了的无辜的树枝的下场,武宿禁不住心头微微一颤,眼睛一抬就看向了同伴李竹。
李竹咬了一下后槽牙,看了一圈已经情绪不太稳的众位弟子,只好头疼的上前发话了:“进来之前,华莲真人有传音,让往北而行,遵九转*阵之理。现在,我们在原地留下印记,然后一路往北而行,清晓师弟吉人自有天相,此事与华莲真人汇合之后再商谈,他会有办法的!”最后那句话他说的掷地有声,其中包含的信服力让混元剑门的几个弟子也完全的平静了下来。
武宿瞧了一下,捻了几个法诀分向四周,并在场院一边的高墙上留下了一个印记,回头平声道:“正北而行。”然后转过身,走向了正北方,留给大家的背影是一种沉稳到坚固的感想,虽然他的心里,远没有表面上的那般沉稳冷静的模样。
他默许了李竹的决定,不是因为薄情寡义,是因为他这不是第一次进这样的宝境或者是密境,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曾经去密境里历练之时,也有过类似的离奇的分离情况,——只不过,没有像这次一般,是一个被护在正中间的少年被选择性的与大家分离,或者说是消失。
然而,道法之中,因缘际会这四个字并不仅仅是指人与人之间的缘法,也讲求人与物,物与人。
……对于那个莫名其妙消失了的少年,从直觉层面而言,他并不担心。看了一眼远处的半开半闭的巨大木门,武宿敛了一下眼,进了这个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奇妙的地方,他最担心的,是那个做事处事太过于圆润诡谲的小师叔,一个由长老们用真言提点的“善恶难辨”的看起来温雅端厚的青年。
可是,这一切,都只能是在他心里想想,说不得,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