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彼时蜜糖,甜沁如你。
林惜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顾勒了。
那天他把她拉出来突然又说自己不饿了,让林惜陪他随便走走,林惜一直担心他是不是要给她谈谈刚才扯谎的事,可就在她已经在心里编织了一百零一种道歉法之后,顾勒都只字不提这事。看他没打算提了,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提,然后她幡然醒悟现在应该是在训练期间,顾勒这样私自跑出来会不会挨骂,所以她又在一直催促他回去,然后她又觉得他似乎有点......不高兴?
那之后的几天她都没怎么见他,但这几天她心里一直忐忑得很,后来仔细想想他是不是想和她......独处?但她又太不解风情了所以他不高兴了?但是林惜实在觉得这种想法太过荒谬,虽然他没有当面拆穿她撒谎,但那肯定是因为他做好人做习惯了不想让她难堪。如果说他对她有什么想法林惜觉得绝对不可能,顾勒现在在她心中还是神级的存在,想想一个神对她这种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动情,想起来她就面红耳赤地直摇头,觉得自己想法有点太富饶了。
但她想了好几天还是怕他会不高兴,所以她决定趁周末轮休去他家跟他好好道个歉。所以她周六特意起了个大早,以示她态度真诚,再一想下周他就就要比赛了,这顿时间他肯定很累,所以半途她又拐去超市买了一箱她最喜欢喝的奶,准备带给顾勒。
熟门熟路地摸到顾勒家,她发现房门居然虚掩着,疑惑地敲敲门,没有人回应。林惜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又敲了两声依旧没人回应。她轻轻推门,推到一半突然推不动了,她突地就油然而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慌忙把头探进去,这一看直让她心惊肉跳。
沈柔一动不动地躺在门口,林惜推门推不开就是因为她身体的阻挡。林惜连忙闪身进去,蹲下身来叫:“沈阿姨沈阿姨!”
见沈柔没有回应她不再犹疑,她让沈柔平躺在地面上,大致估算了一下这里的位置,打开手机叫了救护车。然后她又去敲对面的门,敲了一会子,门才慢慢打开,里面的老太太有些不满地看了林惜一眼:“这么了?”
林惜和这老太太打过几次照面:“李奶奶,沈阿姨她晕倒了,您一会能不能帮帮我?”
老太太瞬间慌了:“小沈?她怎么了。”说颤颤巍巍地向对面走去。
林惜忙扶住她:“只是晕倒了,您不要慌,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只是我不知道这里的详细地址,还麻烦您跟我说一下。”
在李老太太的帮助下,林惜终于将沈阿姨顺利送到了医院,李老太太吓得不轻,一路上都在痛心无比地讲小沈平时多好多好,尽管林惜也心焦不安但还是分出神来安慰她。在路上,林惜打了个电话给顾勒,顾勒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只说自己随后就到就把电话挂了。这时候林惜也再没什么心情琢磨什么,只暗暗祈祷沈阿姨能平安无事。
医生说沈阿姨是过度贫血脑子供血不足才晕倒的,但医生说沈阿姨身体很不好,好像劳累过度身体不堪重负云云,并给林惜列出了一大条长长的检查单,敏锐如林惜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后面对她来说很昂贵的费用。正在她纠结要不要舍下老脸去找老爹借钱或者用老爹的老脸让人家给打个对折的时候,顾勒走了进来。
没穿校服的顾勒简直帅得发光,林惜清楚地看到一个小护士在看到顾勒的时候脸蛋一红,林惜在心里重重鄙夷了一下,继而欢快地摇着尾巴朝顾勒奔去。奔到半途突然想起来这种场合表现得很欢快有点不合情境,但似乎太过悲痛也不符合情境,于是她只能做出自以为最平静的表情朝他走去。
“沈阿姨没事了。”
顾勒伸手摸摸她的头:“辛苦你了。”
林惜美滋滋地想,像不像丈夫在对媳妇说话呢~
正在她走神之际,顾勒已从她手里抽过了那张长长的单子,看了一眼说:“我去缴费。”
“诶,别慌......”林惜急急叫住他。
“怎么了?”
林惜看了他一眼,犹疑了一下:“很贵的。”
“那个,”她又犹疑了半晌,“我爸爸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要不然我去找他打个对折?”
“扑哧。”
身边的那个小护士没憋住笑出了声。
顾勒走回来在她茫然无措的眼神下又摸了摸她的头:“你当这是在逛市场呢还打对折,别担心,”他冲她眨眨漂亮的眼睛,“我有钱。”
林惜对她被揭穿有些不是滋味,尽管她从没刻意地想过顾勒的家庭条件,但她也知道一定很糟糕,他妈妈不在了,爸爸也不知在何处,这种情况让林惜觉得顾勒的身份肯定很尴尬,但她从来没问过他,她所认识的只有他这个人,承载了她满心欢喜终生期待的人。但是她看到在别人都纵情玩乐的寒假还去做兼职心里很难受,她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眼里才常常有驱散不去的暗黑,但她知道他肯定承担了很多他这个年纪所不该承担的,每当想到这里都让她抑制不住的心酸,或者是......心疼。
他一直都是那么从容淡定,似乎世上没有什么能惊扰到他眉头间的风平浪静,但林惜知道,不论他再怎么强大,他也还只是一个少年,一个该同林逸轩一样优秀并生活安稳优渥着的少年。
但她还是选择不再说什么,她朝他笑笑眸子里已经染上了他一贯的平静:“去吧,这里有我。”
当很多年以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