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富贵的出现,在女神官看来简直神兵天降,救她于水深火热。
她提着裙摆小跑到郝富贵身后,没了先前的倨傲,警惕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这是我家的牛。”那大婶对郝富贵的出现不以为然,反而越发来劲,“石头你过来,给他们瞅瞅咱家牛!”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众人的注视下,怯怯的把牛牵了过来。
郝富贵拉过缰绳,温和的对小男孩说:“没你的事了,去旁边玩吧!”
待小孩跑远,他猛地一拳击向牛头,那头牛应声倒地口吐白沫,几乎马上就咽气了。围观群众们惊呼着退到一边,大婶睚眦欲裂,哭嚎着就要扑过来跟郝富贵拼命。
旁边一个妇人,眼明手快的拽住了她:“她婶儿~别去!”
人群鸦雀无声,胆小的直接撇开了脸。
女神官直接“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她从没见过如此恶心的场面。
无数黑虫从牛身上争先恐后的钻了出来,蠕动着爬向四周,寻找新的宿主。围观的村民们吓得面如土色,全都跑没了影儿。
郝富贵冷笑一声,拟出一团灵火烧了个干净。
焦臭味混合着诡异的牛肉香气,弥漫了整条街,那头牛烧了很久才熄灭。郝富贵躲得远远的,把鼻子捂得严严实实,只有女神官还留在原地。
她眼泪鼻涕横流,吐的胃里都空了,还在一直干呕。
村民们这回终于信了神官的话,他们恐惧的躲在一旁等到火熄灭,才怯怯的从街角巷口露出了头。
“这位小哥,你能不能去我们家看看?”一个大婶面色僵硬的笑着问郝富贵。
“先去我家,我家近!”一群人争抢起来。
郝富贵气沉丹田,任他们怎么拉拽,都站的四平八稳。这还是在兹州跟岑峰学拳时,练出来的功夫,一直没懈怠,没想到此时派上了用场。
“胡闹!都松手。”
一个颇有威严的老头站了出来,他刚才一直隐在围观人群中,一声不吭冷眼旁观。
女神官认的他,有气无力的对郝富贵说:“他是村长。”
“你们村里已经不安全了,不只动物,人也可能有潜在的被寄生者,听神官的尽快收拾东西吧。你们要是实在不想搬,我们也不强求。”
“之前被救的幸存者,现在还在两里地外等着汇合,时间有限耽搁不起。想走的,半个时辰内村口集合,过时不候。”
郝富贵语气严厉的说完,就自顾自的往村口走。女神官犹豫了一瞬,小跑着跟了上去。
“这……能行吗?万一到时候来的人很少呢?”女神官忐忑的问。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愿意来的就是想活的。不愿意来的,你就算好心把他绑来,路上也会怨声载道,搅合得人心不稳。”
“你们的神谕不是说要‘团结’吗?少几个这种人,队伍不是更好团结?”
女神官心里很认同郝富贵的话,但又隐约觉得这种做法,跟一直以来的神官教育不符。
“欸,你有计时器吗?”郝富贵背着手悄悄问。
女神官被问的一懵,茫然的摇摇头。郝富贵叹息一声,这半个时辰要怎么算?一直数秒吗?
“我会估算时间……”女神官恍然大悟,忙小声补充道。
想想自己真是没用,只能努力当好计时器,让心里的挫败感减轻些。瞧,她还是能干成一些事的,不是吗?
郝富贵他们走后,村里炸开了锅,焦头烂额的成了村长。
村长见神官和那个不知身份的年轻人,走的那么坚决,心里也犯了难。
有些后悔刚才忘了问,他是怎么判断那头牛有问题的,又想到神官说不让带牲畜……顶着周围人问询的目光,忧愁的看着田里没收割完的麦子,只觉得身上压着秤砣,脚下踩着棉花。
这决定似有千斤重,压得他说不出口。
“走!都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村子猛的站了起来,“鸡零狗碎的都别带,保命要紧。”
他说完拨开人群,就一溜烟的往家跑。刚才那年轻人说半个时辰,虽不知道半个时辰是多久,但听着就挺短的。
大家一看村长都跑远了,也回过神来,纷纷赶回家收拾东西。
此时等在村口的郝富贵,用胳膊接住飞过来的寒霜兽:“他们开始收拾了?看来是被那头牛吓坏了。”
女神官面带惊讶的,看着那只白色圆滚滚长翅膀的小东西。这是什么神奇物种?以前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说起来,这人黑发黑眼,跟他们长的也不一样。还和那位高阶神官相熟,不知是什么来历?除了那个女神官,他们几人都不像是这里的人。
“你是怎么判断,那头牛被寄生的?”女神官好奇的问郝富贵。
“牛的眼睛仔细看,有一层绿蒙蒙的光,我在一头死掉的野猪身上见过类似的。”他当时也并不百分百确定,有碰运气的成分。
郝富贵跟寒霜兽又沟通了几句,寒霜兽眯着眼睛,高兴的飞回了村里。
“那我们要不要回去告诉他们?”女神官想到村民为了牲畜,跟自己争执的情景。
郝富贵摇摇头:“不要节外生枝,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他们带离这里,去跟另外一个村子汇合。”
女神官想想也是,她忍不住担心起同伴来,不知他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被惦记的男神官,此时正焦头烂额,但不是应付村民,是应付突然发疯的牲畜和下山的野兽。
这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