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载王破的寒冰在寒潭内上下沉浮,孕育着他的新生。
广阔的洞穴中,寒潭只是占了很小的一角,整个洞穴都被寒冰覆盖,或许称为寒窟能更贴切一些。
寒窟从地面到四周的内壁上都冻有坚厚的冰层,透过冰层,隐约可见许多的残痕断壁,处处都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这绝不是一处纯天然形成的洞窟。
只不过,再精湛的技艺文明,此刻都已经被掩埋在了寒冰之下。
举目四望,地处中心的寒潭的正北方,有一处丈高,宽十五六丈巨大墙壁,平整如镜面,透过冰层能模糊见到到处是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很可惜,这面墙壁上到处都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剑痕,使的大部分的字都已经残破不堪。小部分还保留完整的文字,也只是孤零零的分布在各处,前后不搭,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表示不出来,更不用说读懂它们的意思了。
石壁的最右面,三个大字刻在其上,中间的字也已被损毁,只留下左侧的两个点。剩余的两个字一上一下分别是一个“上”字和一个“庭”字。
石壁下方,起初不显眼,乍一看像是两块相距不远被冰冻的石头,可若是仔细观看,能发现这两块寒冰内隐约有两个人形轮廓,只是看不清面目。
距离一块寒冰旁边不足一丈的地面上,连剑带鞘的插着一柄宝剑,也已经被一层薄薄的寒冰所覆盖。
诺大的空间里,只剩下这三人一剑。
其中一个是等待新生的王破,两个是不知何许身份,或许早已断气的“死人”,还有一柄宝剑,似乎想要诉说着什么故事。
正可谓山中无甲子,洞内不知时。而在洞外,离王破失踪已有三个月了。
玄清宫内一片肃穆,三个月的搜查,并未找到可疑的外来者,反而查出了八名有可疑行径的“自己人”,其中更有一名玉字辈的门派中坚力量,玉满楼。
玄清宫内一处偏僻的石室之中。
玉玲珑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被封住真气,手脚带有由玄铁打造而成的锁链的玉满楼,沉默不语。
“掌门师姐。”玉满楼苦笑一声,率先说道。
“不要叫我掌门,乾坤教的风无忌才是你的掌门,不是吗?”玉玲珑冷淡的回道。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投入乾坤教的?还是说,当年你在入门前,就已经是乾坤教的人了?你的目的是什么?玄清宫内还有多少乾坤教的眼线?”
“掌门,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玉满楼平静的回复道。
“你知不知道,就算我现在直接杀了你,乾坤教也会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屁都不会放一个。”玉玲珑眼中杀意浮现,似乎在对玉满楼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知道。”面对玉玲珑的杀意,玉满楼并未有所妥协。
“看在多年的同门情谊上,我可以再多给你一次机会。”
玉满楼摸索了下困住他手脚的铁链,说道:“我只能告诉你,玄清宫内并非只有我乾坤教一家,具体是谁?只有靠掌门你自己去查了。再有就是,王破的失踪与我们无关,而且据我所知,其他几家势力也没有动手的痕迹,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倒霉到暴露身份,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玉玲珑闻言面无表情,心里思索着,“如此看来,王破被人强行掳走的极低,可他到底去了哪里?”
玉玲珑不再看向玉满楼,转身离去,并对隐于暗处的看守嘱咐道:“好好看管此人,若有任何差池,你们便自己去葬龙寒窟领罚吧。”
玉满楼看着玉玲珑离去的背影,目光平静,完全不像一个身陷囹圄,随时会遭受皮肉之苦,以及杀生之祸的囚徒。
玉玲珑来到了另一处外人不知的房间,自她当上掌门后,每次心虚不宁时,都喜欢来这里见一个人。
打开房门,屋内一位面容清癯的文弱书生样的男子正盘膝坐在一个宽大的蒲团上,玉玲珑脸上露出笑容,说到:“大师兄!”
只听这男子摆手道:“既然做了掌门,就要有规矩,直接叫我名字即可。”
“大师兄,你也是要打趣我吗?师傅当年可是一心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你的。还不是因为你看不上才传给我的。”玉玲珑难得没有作为掌门的威严,似是放下了所有的包袱,俏皮的说道。眼前这名男子,是她少有的几位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大师兄看着像是回到了当年模样的玉玲珑,脸上露出笑容,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当年跟在他屁股后面学剑,最喜欢被他驾在脖子上荡秋千的小丫头。
“大师兄你觉得玉满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玉玲珑突然问道。
玄清宫每一个人玉字辈门人,可以说都是眼前这个这人一手带出来的,他是玄清宫玉字辈的大师兄,宫字辈的宗老们不可能每天都对底下的弟子进行教导,唯有他每天带着大家练剑习武,关心着每一位弟子的生活修行,如兄如父。
“心思细腻,很稳重,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只是从当年起我就觉得他心中似乎有一道隔阂,让他刻意的与身边的一切都保持着距离,即便他表现的很有礼貌,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刻意的避免融入玄清宫。我本以为是他上山之前遭受过什么劫难导致的,现在看来,也许是他故意避免着与这里发生感情。”大师兄回忆道,接着又问向玉玲珑,“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没想好,我总觉得他这次暴露的很有问题,虽然现在看来从发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