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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凉塔八层，长眉老僧缓步自楼梯行下，双掌合十，唱声佛号。
“阿弥陀佛，老僧悲行，见过两位施主。”
谢牧闻声心中一动，暗忖道“悲行不知与那悲止老僧是什么关系”
此时察觉到谢牧心思，长眉悲行老僧微笑道“看来，谢施主已然见过我悲止师兄了吧。”
听闻提起悲止，谢牧神情一正，恭敬道“悲止大师悲天悯人，德被苍生，于谢牧有化救助之恩，谢牧没齿难忘。”
长眉老僧笑着头，眼神中满是欣赏意味，道“三日读尽悲凉经藏悲止师兄没有看错人”
听到这话，躲在谢牧身后的沐沉鱼突然探出头来，询问道“刚刚大师说，谢牧是千年以来第二人却不知那第一人是”
长眉老僧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意味，缓缓吐了口气，感慨道
“那人便是我悲凉寺千载第一天才，有希望得悟成佛的天才弟子行癫。”
“行癫十岁入寺，十五岁那年入悲凉塔，三日登顶，创下我悲凉寺建寺以来登顶记录。”
“在他之前，登顶记录是悲止师兄的一年零三个月”
“两者几乎不能同日而语。”
“便是我那悲止师兄也常说，论参悟经藏典籍，他远不如弟子行癫”
“只可惜唉”
“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悲凉寺上下本以为等来的是中兴之子，谁知到头来却是落得这般田地造化二字，弄人不浅啊”
长眉老僧一番话说的云深雾罩，谢牧越听越迷糊。。
不过再注意到老僧眼神之中的无限悲慨时，谢牧却也不忍心多问，免得再添悲伤。
此时，却听沐沉鱼突然道“大师坐镇悲凉塔千载，可曾见过我沐家沐梨先祖”
闻言，长眉老僧头，平静道“自是见过的。”
说到这，长眉老僧深深望着沐沉鱼一阵，突然感慨道“真的很像啊。”
“当年，沐王府威名远播，沐家大公主沐梨女施主是艳冠天下，令无数少年郎魂牵梦萦”
“那年小僧十五岁，跟随师兄拜会沐王府，与府宴上第一次见到沐梨大公主，只那一瞬间，释门五载的无垢心境便被破个干干净净，后来因多看了沐梨几眼，被师兄责罚誊抄了整整一层的经文”
“那时少年心性，并不觉得师兄责罚多狠，反倒觉得若是能再看她一眼，莫说一层，便是誊抄整座悲凉塔内的所有经文，也值得。”
“呵呵，那时的时光多畅啊”
沉浸在往日时光中，长眉老僧眼神中满是温柔，似是到了那个懵懂年代
得道高僧与青涩懵懂的感情，本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可是从长眉老僧的口中道出，却是那样的自然和谐，没有一丝突兀。
在悲行老僧的口中，那种青涩感情是不掺加任何私心杂念的，喜欢就是喜欢，仅此而已。
谁说修佛就要泯灭人欲
佛从人中来，成佛的第一步，首先要做好一个人。
“阿弥陀佛。”
长眉老僧唱声佛号，微笑道“许久没有和人聊天，一时有些忘了收敛，还望两位施主见谅”
说罢，长眉老僧从袖内取出两枚闪着荧光的玉石碎片，递给谢牧道
“此物与施主有缘，老僧今日便将此物赠与施主。”
望着长眉老僧手中两枚功德莲台碎片，谢牧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两枚”沐沉鱼惊呼一声，旋即突然问道“敢问大师，这功德莲台碎片，共有几枚”
长眉老僧叹了口气道“除去这两枚，便还只剩后一枚”
沐沉鱼心中一动，紧接着又问道“那大师可知那后一枚的所在位置”
长眉老僧头，神情凄苦，道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后那枚碎片不在别处，正在后山地牢之中”
说罢，长眉老僧突然转身，朝九层速而去，眨眼消失不见。
谢牧刚要去追，却突然察觉沐沉鱼疯狂扯动他的衣袖，耳边同时传来阵阵急促呼唤声。
“谢牧”
“醒醒谢牧”
谢牧猛地睁开眼，只见到沐沉鱼那张精致容颜上满是惊慌，像是发生了可怕事情一般。
“我又睡着了”谢牧试探问道。
沐沉鱼头，旋即疑惑道“你为什么说又”
谢牧没有答，转而又问道“我猜，你一定没见过那个长眉老僧吧”
沐沉鱼一头雾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谢牧。
“你再说什么”
谢牧暗自头，心道“与那悲止大师一样这悲凉寺真是处处透着古怪，这些千年之前的人物为何总与我交流呢”
“这悲凉寺又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带着疑惑，谢牧摊开手心，两枚功德莲台碎片安静而卧，泛着荧光。
望着谢牧掌心之上那两枚从没见过的碎片，沐沉鱼惊呼道“你从哪里找到的”
谢牧微微一笑“我要告诉你，是有人托梦送我的你信吗”
沐沉鱼白了谢牧一眼，旋即突然喃喃低语道“你说的我都信”
悲凉塔高九层，塔身自下而上收束，一层小过一层，到了九层空间就小了，勉强只能容下一人。
登上九层，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蒙了灰的蒲团，和几部翻开的经藏古卷。
拾起古卷翻看几眼后，谢牧郑重将古卷放原处，然后便下了楼。
临下楼时，谢牧偶然在角落里发现一道丝囊。
谢牧微微惊讶。
“这是蛇蜕”
看到蛇蜕，谢牧不禁联想起自毒蛟处得来的那枚大心剑诀。
“难道，那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