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并没有说话,聪明如她,知道现在不能逆着他的话,但是,眼神的犹豫却让阮建卓的眼里划过一丝狠厉:“你不愿意。.. 。”
“建卓……”白安安心中有些慌‘乱’,此时的情况超过了自己的想像。
阮建卓亮出掌心,手里多了一道绳索:“是你自己选的。”
白安安丝毫不惧,反而哈哈大笑:“也好,如果死了,你会让我魂飞烟灭,到时候一切烟消云散。”
阮建卓将手里的绳子拉得直直地,走向白安安,他略有些迟疑,终于,他停下来:“如果再让你选一次,是我,还是乔胜天?”
白安安失声笑道:“这种问题不需要第二次,我的心里始终只有他一个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对你,虽然有过犹豫,但是,更多的是感谢你的多年相守,现在,这种相守不过是骗局的开始,我还有何话可说?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怪,只怪自己赌输了。”
白安安想赌一次,那人不是阮建卓,她固然不爱他,但视他为知己,人生得一知己,何其难也,白安安闭上眼睛,阮建卓将心一横,终于将绳子套在白安安脖子上,用力地收紧……
试想白安安一生倔强,到了临死关头依然故我,嘴角微微上扬不说,更是突然将双眼睁开,死死地盯着阮建卓的眼睛,反之,阮建卓却无法直视她的眼睛,挪开眼神,手里的力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至听到“呃”地一声,这才放眼看过来,白安安已经眼睛上翻,舌头微微‘露’出来,脖颈上一道比红‘色’的勒痕,气息越来越弱!
“你求我,只要你求我,以后和我在一起,按我说的做,我放你一条生路。”阮建卓的双眼通红,凝视着白安安的眼睛:“你知道吗?听你提到乔胜天的名字,我心里有多恨,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从未多看我一眼,为什么眼睛里的光彩没有变过?安安,只要你求我,我可以,可以……”
他手上的力气略微小了一些,一滴眼泪从白安安的眼角滑落,得以喘口气的她微微一笑,说道:“知道吗?原来临死前才更明白自己的心意,这么些年来,哪怕他曾经抛下我离开,我最爱的人还是他乔胜天!”
乔胜天这个名字就像阮建卓心上的按钮,一旦按下去便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双眼灼热,双手往外拉,只听得咔嚓一声,白安安的表情凝住了,眼角,一滴眼泪缓缓滑落,嘴角却含着笑意,心上响起一个声音胜天,我要去找你。
一个朦胧的影子从白安安的身体里浮出来,白安安的三魂七魄停留在尸体上方,见到阮建卓,马上飞身出去,可惜,外面早已被布下‘迷’阵,白安安失了章法,不知道打哪条路出去,阮建卓伸出右手:“事已至此,白安安,你还想做什么?”
阮建卓的手心里已多了一张黑符,这东西白安安认得,可让三魂七魄迅速消散,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得如此可怕?压抑了二十年的野心一旦爆发,已经让阮建卓疯狂了!
此时,乔宇已经‘迷’失方向,如何寻得白安安?
黄轩催促得急,乔宇无奈掏出黑白符,黄轩的心立刻一紧:“黑白符是测生死的,乔宇,你?”
“不知道,现在只有一试了。”乔宇说道:“姑姑是安是危,必须先‘弄’个清楚。”
乔宇拿出香烛,一只小铃铛,当香烛气冉冉而起,乔宇嘴里念念有词:“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
黑白符倏地飘起来,一共七七四十九张,黑白分明,飘在客厅中央,每两张的间隙都只有五公分,它们的列队整整齐齐,浮动的高度一致,离地面约两米。所有的符纸震动起来,犹如台风中摆动的布条,“啪啪”作响!
今天的黑白符在空中停摆的时间格外长,黄轩双拳握紧,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抖动,肖丽不停地打着哆嗦,生死关头,就大致如此了。
终于,那些黑白符齐齐往下飘,整齐得就像比着一条线往下落,齐唰唰的黑的一面往上,结果一目了然,黄轩大喝一声,痛苦不已地蹲下去,乔宇转头,愣愣地看着众人:“姑姑,确定已经死亡。”
“事情还没有完。”守‘门’灵大吼一声,稚嫩的声音在扯开嗓子之后显得格外凄厉:“姑姑的三魂七魄要怎么办?那家伙可狠着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黄轩沉声道:“守‘门’灵说得有道理,阮老板可以轻而易举地毁了宋国,他能下决心杀姑姑,一定会做到底。”
乔宇迅速掏出一张符,上书白安安的生辰八字,之后拿出一根红线,穿过已成卷状的符纸,大喝一声:“起!”
红线飞出去的时候,白安安的三魂七魄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生已不可能,但若是魂飞烟灭已是不甘心的,想到下落不明的白颖珊,白安安更是不死心,怎么可以这样离开!
白安安盯着自己的右手背,那是已经脱离自己已久的七瓣莲,此时正隐隐发亮,她将心一横,许久以前乔胜天说的那番话响起,她微微一笑,抖动右手,七瓣莲残留的余力散发出来,居然化作一朵若隐若现的莲‘花’,白安安的三魂七魄化作一股气钻进七瓣莲里,瞬间消失无踪!
阮建卓到底纠结不已,手执黑符正迟疑,白安安偏巧偷了这个空子,等他反应过来时,白安安的三魂七魄已经没了下落,他怔在原地,良久后才缓缓走到白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