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宣眼见得‘女’鬼从软趴趴鲜血横流的形态变成一身清明,缓缓地松开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从小听,不代表见到便没有恐惧感,黄宣紧张道:“她不会再失控吧?”
“我不知道。”乔羽定然道:“小蝉阿姨说她常常暴走,只在我这里有些许平静,楚楚,你认得里面的人,是她杀你的吗?”
‘女’鬼的手拂过那个瓶子,说也奇怪,她的鬼手指一触到瓶子,居然透进去,直接挨到了内壁的画,刚刚触到,‘女’鬼嗖地一下被吸了进去!
“喂!”乔羽大惊,伸手去抢,已经晚了一步,那只‘女’鬼居然融入了内画之中,就附在那内画的‘女’孩身上,乔羽灵机一动:“不如我们将错就错,既然瓶中藏着她和有缘人的过去,如果转动起来,风月一起,她就能想起以前的事。”
“听上去不错。”黄宣兴奋道。
乔羽拿起瓶子,放在掌心,伸手拨‘弄’,瓶子骨碌碌地转动起来,黄宣凑过来,四只眼睛就像粘在瓶中一样,楚楚和那男孩子的过往一一浮现……
瓶子突然停下,乔羽和黄宣良久没有说话,终于同时叹息一声,乔羽将瓶子放回去,却听得里面传来‘女’鬼的‘抽’泣声,几乎在同时,瓶身变成血红!
想到喜神的‘交’代,乔羽取来名册,将两人的姻缘结果记录在册:“这一段缘,了了。”
‘女’鬼仍在瓶子里嘤嘤‘抽’泣,声音不似之前憨直,乔羽凑过去看,只见她背对着她们,肩膀连连‘抽’动,乔羽轻声叫道:“楚楚?”
听到自己的名字,‘女’鬼回头,居然眼中有泪!
老爸说过,鬼流眼泪代表新生,可以顺利地轮回转世,而此时这只‘女’鬼的眼神也不再‘混’‘混’沌沌,乔羽心中一动:“你全记起来了?”
楚楚怔怔地看着乔羽,眼泪无声地落下,乔羽说道:“我应该叫你楚妮娜,还是楚楚?”
‘女’鬼蹲坐在瓶子里,化为小指般长,黄宣好奇地凑过去,莫名想到拇指姑娘的童话,在童话世界里,拇指姑娘楚楚惹人爱,而眼前的‘女’鬼却让人后背寒凉。
“楚楚。我是楚楚。”‘女’鬼看着乔羽:“谢谢,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消失。”
“杀你的是什么人?”乔羽问道。
“我不知道。”‘女’鬼痴痴地说道:“我不知道他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对我,我和他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
“里面的叫宾宾?”黄宣小心翼翼地问着,闪在乔羽身后,唯恐‘女’鬼对自己不利。
“他叫沈宾,宾宾只是我对他的昵称罢了,因为我的本名叫楚楚。”楚楚苦笑道:“后来改名楚妮娜,只是给自己包上一层好看的皮,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应该是一对,包括我们自己,直到,我来了这个繁华的大城市。”
“我们俩是一起来的,和所有北漂的人一样,生活困苦,虽然不至于沦落到住地下室,但是租住在低矮的房子里,和别人一起住,就连上厕所用厨房也不自由。”楚楚说道:“我开始‘迷’‘惑’,这就是我们来到大城市的初衷吗?”
“率先‘迷’失的是你。”黄宣双手抱在‘胸’前,说道:“人说穷养儿,富养‘女’,这话果然没错,‘女’孩子面对‘诱’‘惑’‘迷’失的机率更高,后来呢?”
“我去了一家医‘药’销售公司做销售,这一行你们懂的,人情,应酬,‘药’好不好,便不便宜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三个字潜规则!”恢复神智的楚楚头脑清晰,又恢复了‘女’强人的作派:“初开始我当然是拒绝的,时间长了,你们懂的。”
“别人能做,我也能做,就这么想着把自己栽进去,然后万劫不复。”乔羽淡淡地说道:“其实这种想法只是说明你已经下定决心,不过自我安慰罢了。”
“是,我就这样把自己推了进去,告诉自己绝不会后悔,我陪客户吃饭,喝酒,甚至上‘床’。”楚楚说道:“同事说我的名字太土,我就把名字改了楚妮娜,其实只是想和过去告别罢了,宾宾发现了我的变化,我们闹过,吵过,但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曾经向我求婚,用易拉罐的拉环,那时候我会感动,哭得稀里哗啦,后来,我们分手的时候,他用了所有的钱买了戒指,我的心却是麻木的。”楚楚说道:“当年他跪在那里,我心里蜜,后来他跪在那里,我心里却是砒霜,截然不同,当年的拉环一钱不值,于我,值千金,后来的戒指价值不菲,于我,一钱不值。”
楚楚看着她们:“你们也是‘女’人,猜猜,我为什么那么狠心离开他?”
这可是黄宣的专长,黄宣看着她,说道:“通常一对情侣之间是有主附地位的,一开始,在你们之间是平等的,初来大城市,收入都不高,彼此之间是尊重的,慢慢地,你的收入高于男方,虽然嘴上说没什么变化,但其实心里的优越感已经出来了。”
“与此同时,因为你身处于一个喜欢攀比,势利的圈子,你的消费观、价值观开始发生潜移默化的变化,这些变化,身边的人最清楚,他能直接感受到。”黄宣说道:“然后,他开始惶恐,这种情况下,男人可能有三种反应。”
“第一种,他认同你的变化,甚至引以为荣,和你一起改变自己的三观,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你带来的一切物质,第二种,他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