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请回来的“真仙人”是一个道士,身穿青色道袍,披散着头发,年龄目测四十有余,留着八字胡,尖嘴猴腮,模样虽说不上好看,但也算有特色,放到人群里绝对能被人一眼认出来。
真仙人和无念这个“假和尚”不一样,人家弟子特别多,而且还都是男弟子,男弟子们往真仙人身后一站,别提多有排面了。
真仙人装备也很齐全,白色的拂尘道骨仙风,腰间挂的铜钱金光闪闪,他身后的弟子也都全副武装,要么手里拿着黄符,要么背上背着桃木剑……总之就是特别的专业。
躲在墙根处的雪瑶啃着小爪子想:奇怪,铜钱,黄符还有桃木剑上怎么一点儿灵力也没有呢?这样可是伤不到妖魔鬼怪的呀。
张巧莲推着无念挤到村长和真仙人跟前,仿佛失了所有的力气再也站不住了般,腿一弯就跪到了地上,抹着眼泪哭哭啼啼道:“村长,您可算回来了……我儿死的冤呐,您一定要给我做主。”
村长慌忙去扶张巧莲:“胜儿他妈,这是怎么了?可是李胜出了什么事?”
一听这话,张巧莲哭的更厉害了:“胜儿他……他……他已经走了!”
村长一惊:“啊?怎么会这样?”
“都是这个妖僧干的好事!”张巧莲猛的回头,指着无念咬牙切齿道:“他冒充仙人,让我给胜儿喝了碗毒水,喝完后,胜儿他就咽气了……”
说着,张巧莲又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竟有此事!”村长语气里染上了愤怒,他将目光移到了无念身上,厉声发问:“出家人本应以慈悲为怀,你这和尚,怎么如此歹毒!”
无念不慌不乱,仿佛此刻被绑着的人不是他一般:“阿弥陀佛,贫僧给李施主喝下的是驱邪的符水,无毒无害,不会取人性命。”
“你还敢狡辩!”张巧莲气邹邹的冲了过来,指着无念的鼻子骂道:“我儿子本来好好的,喝完你给的符水就咽气了!当时全村人可都看着呢,你想赖账,门都没有!”
其实无念给张巧莲符水的时候,村民们都在门外,根本没看到,但这时候谁又会计较这个呢?
比起招惹同一个村的张巧莲,果然还是往这外来的和尚身上泼脏水来得更轻巧,更何况这和尚本来就是个骗子,死不足惜。
所以张巧莲话音刚落,村民们便开始声源他:“对,我昨天去看李胜了,虽然四处乱咬,但精神头大着呢,要不是这和尚乱开方子,李胜肯定不会死!”
“这和尚还带着个女娃子,是个花和尚!”
“就是他害死的李胜!让他偿命!”
“偿命!偿命!偿命……”
愚昧的喊声此起彼伏,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个和尚的命。
这时,一直静观其变的道长突然抬手做了个停下的动作,村民的喊声这才停息。
村长转身,讨好般的笑着:“白尘道长,您有何高见?”
听到“白尘”二字,无念表情一变,竟笑出了声。
白尘道长怒目瞪向无念:“和尚,你笑什么?”
无念将笑意收了收,语气古怪的问:“白尘……可是金陵云霄观的白尘仙人白尘子?”
白尘道长仰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错,本道正是白尘子。”
“是么。”无念似笑非笑:“金陵离这里,可远得很。”
白尘道长冷哼一声:“本仙人的道观虽然在金陵,可本仙人心系苍生,一直在各地云游,斩妖除魔,造福百姓。”
“好!”村民们开始鼓掌:“道长大慈大悲,功德无量。”
无念余光瞥了眼跟在白尘道长身后的弟子们,笑而不语。
尽管他什么也没说,可他的眼神,以及他的笑,在白尘道长眼里看来就是挑衅,白尘道长在心里冷哼一声,然后突然抬高了音量,大声道:“符水有没有毒,本仙人一看便知!”
他转身看向张巧莲,问:“和尚给你的符水你可还留着?”
“留着呢!”张巧莲频频点头:“胜儿喝下半碗,就口吐黑烟,不停的抽出,剩下的半碗我就没再喂他喝了。”
“很好。”白尘道长道:“把那半碗符水拿来。”
张巧莲应了声“好”,慌忙派她兄弟跑回家里去取符水。
躲在墙角处的雪瑶也高兴得不得了:嘿嘿嘿,原来这个道长这么厉害呀,刚才真是错怪他了呢!
他看完符水,肯定立刻就把大和尚放了……世上还是好人多呀。
不一会儿,张巧莲的兄弟把那半碗符水拿了过来,白尘道长接过符水,闻了闻,然后又从腰间掏出一枚铜钱,伸手从徒弟手里接过桃木剑和黄符,将铜钱和黄符都放到了桃木剑上,开始施法。
不得不说,白尘道长这法术施的,可比无念的法术有看头多了,无念就画了个符,烧了符就完了,可人家白尘道长呢?大仙儿都跳了,专业!
村民们拍手叫好,雪瑶看的一脸蒙蔽:那个道士干嘛呢?好好的怎么跳起舞来了?
原来道士区分符水有没有毒需要跳舞吗?
道法果然博大精深!
白尘道长跳完了大仙,又突然喷出一口火来,将黄符烧掉,然后用那半碗符水接住落下的灰,以及伴随着灰尘落下的铜钱。
待铜钱和符灰落到碗中后,碗里的水竟然变红了!
白尘道长甩了下拂尘,冷眼看向无念:“水变红了,水里有毒,这位妇人的儿子果然是这妖僧害死的!”
大家被白尘道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