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没有任何落款,当初任惊鹏他们终究还是怕死,被一句‘性命之忧’吓得没敢打开这封信。
“哦?”胖老头好奇,接过去一看,脸色顿时一凝,递给瘦老头。
瘦老头拿在手中,忽然一拍腰间储物袋,顿时从中飞出一只小小的玉瓶。
他轻轻打开玉瓶,微微倾倒,里面就流出一缕淡绿色的液体。
这绿色液体滴落在信封上,顿时青烟升腾,待得烟雾散去,上面居然浮现出了字迹。
“书呈师尊古元武膝下”
落款:弟子邱东来敬禀。
“古长老?”两老头一惊,忽然看向沈千三:“可还有其他信物?”
沈千三急忙点头:“有有有!”
飞快拿出那柄小剑,递了上去,然后他就傻眼了!
胖老头将小剑拿在手里,灵气鼓荡,只听得‘嗡’的一声清鸣,原本几寸长的小剑陡然化作一柄三尺长剑。
“这…”沈千三一阵懊恼,我咋就没想到呢?
“问道剑!这是两百年前炼制的一批!”两个老头神色肃穆,能看大门,看起来知道的不少。
“跟我走!”胖老头一挥手,带着沈千三就向里面走去。
沈千三紧紧跟在后面,一开始还有点胆怯,面对别人投来的好奇目光,他有些不适应。
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这里的人,男的穿的衣服都是月白色长衫,外面套着一层黑纱,女的都是清一色的白衣,他觉得很眼熟,仔细一想,寒雪宗老祖宗的衣钵中,不就有一件这样的衣服吗?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脱下自己身上厚重的褂子,拿出那件衣服,飞快穿在了身上。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沈千三穿上这衣服以后虽然还是那么帅,但气质却明显有了变化。
当然不是因为衣服,而是他自己。
他得意地看着来往的人群,心中哼哼,不就是一件衣服嘛,我也有,现在不就跟你们一样了?
胖老头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做声,带着沈千三匆匆疾行,走了足足半个小时,前面出现了一排排房舍,绵延到视线尽头,不知道有多少间,四周环绕着绿树,中间包围着大大小小的花园,小山,景致优美。
沈千三绕了几条道,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蒙头跟着胖老头走就是了。
终于,胖老头停下来,在一间古朴的茅草屋外面。
小篱笆院中养着几只鸡,四周种满了竹子,一个童子站在门口。
胖老头对这童子居然很尊敬,抱拳低声问道:“长老在吗?”
“爷爷刚睡醒,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他。”童子梳着两个冲天髻,一脸的牛气也像是要冲上天了。
沈千三心中不屑,真嚣张,刚睡着才说不要打扰的吧?刚睡醒凭什么不能打扰?
胖老头却毫无怒意,将手上的小剑和信递给童子,陪着笑道:“有长老的信件,劳您呈递一下。”
童子皱眉,看到灰扑扑的小剑和脏兮兮的信封,脸上露出嫌弃,伸出两根手指头夹过去,然后转身。
一转身,冲天髻几乎变成了冲地髻,背也弯曲了,整个人变得比奴才还奴才。
“爷爷,有您的信。”那声音,要多软有多软。
“进来”
苍老的声音从茅屋中传来,小童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一条仅容一人进得去的缝隙,慢慢的挤进去,然后又悄无声息的关上了门。
再无声音。
胖老头看了眼沈千三,低声道:“耐心等着,我走了!”
“多谢前辈。”沈千三觉得这两个守门老头还挺不错的。
“吱呀…”
胖老头刚走,门就打开了,童子当先,恭敬的将草屋门彻底打开,然后自己走出来,躬身站在一旁,随后,从门里走出一个…中年人。
“嘿,这小童辈分好低啊,喊中年人为爷爷,那我肯定是他叔叔辈了。”沈千三心中暗想,打量了一下这中年男子。
面色红润,一派儒雅,颌下无须,身子挺拔修长,一身青色长衫,此刻双手负背,先是抬头看了眼天色,然后又环视了一周,最后才将目光定格在沈千三身上。
“嗯?”一刹那间,这中年人身上的儒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冰冷,以及杀机。
沈千三首当其冲,感受的最为清晰,那双眼睛中的冷冽,甚至比寒雪宗雪谷中经历的绝望还要让他恐惧。
他双腿颤抖,再也不敢看,甚至感觉自己都快站不稳了。
“过来!”古元武沉声喝道。
沈千三急忙迈步,可没想到双腿发软,脚步没迈出去,上半身却出去了。
“砰”
他直接摔了个满嘴泥,颤巍巍的爬起来,就听古元武寒声道:“好哇,很好,邱东来,长能耐了,居然敢欺骗老夫!”
他忽然伸出手,凌空一抓,沈千三直觉一股吸力传来,身子不由自主的飞出,下一刻,人就已经落在了古元武身前。
脖子上一只大手如铁钳般紧紧箍着,只听古元武冷冷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服气辟谷的弟子?什么时候武境三层的武道大师变成服气辟谷了?”
沈千三一句都听不懂,他只觉得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自己。
“邱东来呢?”古元武忽然厉声喝问,如惊雷在沈千三耳畔炸响。
“老祖宗…老祖宗死了。”他舌头都捋不直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古元武语气稍缓。
“也许…大概是…一百多年前吧。”沈千三努力回忆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