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体乾的消息让顾子轩提起了几分警惕,但并未足够重视,王者在青铜面前感到紧张那就丢份了。
既然当初将这群乐色抛开,现在自然不会怕他们挖墙脚,蛋糕只有这么大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都想吃上一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不过该有的反应还得有,魏国公出马不给些面子也说不过去,他回家以后第一时间便安排人手将消息捅给了英国公和成国公。
这两个老家伙平日里不甘寂寞,相信他们会很好地招呼魏国公。
“少爷啊你可算回来喽,你要再不回家老爷都快杀上郑家了,还有几个月都吃十六岁的饭了,咋就一点儿不让人省心呢?”
踏进了府门老姚便是一阵念叨,顾子轩还没来得及贫嘴,老顾便斜刺里杀出冷哼道:“杀上郑家也是老夫要跟郑老匹夫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个惹是生非的孽障,若是折在了右上所老夫能够省了多少心思?!”
说完猛甩袖子头也不回地闪人,末了却是停下脚步淡淡道:“吩咐厨房咱们今晚吃牛肉,把老夫那两坛五年份的烧刀子也一并搬出来!”
哎哟我去老顾今儿算是出血本了,这年头吃一回牛肉可是比后世吃海鲜大餐还精贵呢,顾子轩喜不自胜,老姚也是眉飞色舞道:“英雄所见略同啊老爷,老朽早上起床掐指一算庄上那头老牛已然阳寿当尽,这不就果不其然没有挺过天黑吗?!
五福死哪里去了
还不赶紧滚去顺天府报备一声,咱们府上今儿病死老牛一头,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啊。”
五福嗖一声窜出来嘴角的口水都来不及擦,也不请示老顾的意思就那么一溜烟儿地往顺天府去了。
老姚骂道:“驴日的,干活不得劲儿眼瞅着死了牛倒是比过年还快活,也是个不会攒家当的败家玩意儿,迟早得赶出府去。”
老顾……
顾子轩……
“姚叔啊你骂五福的时候自己个儿能不笑吗,这很不严肃,会让顺天府的人怀疑咱家谋杀耕牛啊。”顾子轩很是惆怅这一家子的未来。
老姚顿时晴转多云愁丧着脸道:“老爷啊,咱家又病死一头牛,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啊……”
顾子轩捂脸道:“要不您受点儿累,把牛肉拖去卖了?
好歹能换不少钱,贴补些家用也是好的。”
老姚急道:“贴补家用当然不错,不过四老爷送回来的五年份烧刀子没了牛肉佐酒,老爷会无力下咽的。
再说了皇长孙那边儿正是长个头的年纪,吃些牛肉才能长得更加壮实呢!”
顾子轩冷笑道:“您这是要请客姨娘打牙祭呢,可惜客姨娘再如何吃也长不了个头,该长肉的地方再长些肉倒是能行,不过就您老这副棺材板子也怕无福消受吗?”
老顾长笑不已,老姚挑眉道:“不劳少爷操心,老朽……”
“有牛肉吃吗,子轩兄讲究人儿啊!
小弟正是长个头的年纪,昨儿母亲领了宗人府送来的东西,一个劲儿让我吃了好些羊肉,我现在还犯恶心呢。
牛肉好啊,没膻味儿有嚼劲儿,还是新鲜病死的,客姨娘啊咱们有口福了!”
猛然间朱由校这个孽障透着惊讶和喜庆的声音传来,老姚一句话没说完,回头又看见了朱由校身后面印月,顿时咳呛着噎了个半死,客氏也是嗔怪地看着老姚,又恼怒地瞥了眼顾子轩,还好她借着跟老顾问礼遮掩了过去。
老顾赶紧跟朱由校见礼,朱由校慌乱地扶起了老顾,在顾家他总是能够找到家的感觉。
顾子轩黑着脸道:“阿校啊,你是狗鼻子呢,我就纳闷儿了为啥咱家打牙祭你总能踩上点儿?”
朱由校一本正经道:“胡说八道,我这是来与你请教学问呢,上次你不是说那副地图我看出了多几点体会再来找你吗?
经过数日不眠不休的钻研,我已经有了新的理解,这不就一路赶上你家来了。
哦,也顺便看一看你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皇爷爷有没有扒了你的皮。”
顾子轩叹道:“你这么不要脸,陛下知道吗?
算了,你人都来了我也不能赶你走,姚叔记得添两双筷子啊,还有啊记得把翠花儿叫回家,她念叨了好些年的牛排,今儿总算能满足她的愿望了。”
朱由校挤眉弄眼道:“牛排又是啥东西,还值当你开小灶,你和那夷女……”
顾子轩抬手给了他一个脑蹦道:“年轻轻不学好,瞅你那副德行,我给你把眉毛剃干净了你信不?
既然你是专程来与我讨学问的,今儿我就一定让你满载而归!”
看着顾子轩笑得后牙槽都咧开了花,朱由校没来由得打了个冷颤,双腿就要往门外拐,顾子轩哪里会给他反悔的机会,拎起了他衣领子就往书房而去……
朱由校不在,老顾当然不会逗留,一时间三个最大的灯泡全部离场,老姚盯着艳氏喜得嘴歪眼斜,凑上前臊眉耷眼道:“客家娘子……”
……
“就这副破地图我都看得想吐了,前后两次你都打断了我陈述心得啊,今儿再不能好生说道一番我就要疯了!”朱由校咬牙切齿地瞪着顾子轩。
顾子轩摸了摸鼻道:“行啊,如果说得让我不满意,回头你就接着看。”
朱由校怒道:“你这是耍赖!”
顾子轩不屑道:“谁有心思跟你个小屁孩子耍赖,天分不够勤奋来凑明白吧,你还没有学会谦虚呢。”
朱由校不服道:“你也只比我大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