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情况还是有乐观的一面的……”肖小苗被送进手术室之前主治医生所说的这番话又一次萦绕在凌天的耳畔,“子弹正好卡在了她左边最后一条肋骨与胸骨连接的地方,没有打中心脏和其他重要器官,尽管造成肋骨断裂,但是那一枪本身并不致命。问题就在于,病人送院之前本身就已经有过失血迹象,而且正处于发烧高热的状态,给手术带来很大的风险。恐怕……要有心理准备……”
这番话无论是第几次回忆起,它的每一个字,都依然像是针芒一样扎在他的心上。但是这些听起来就像是给病人随时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打铺垫的近乎托词的话,竟然没有让他产生拿枪指着医生的头警告他如果病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也活不成了的念头,他那时候只能感觉到浑身上下好像身染重疾一样,沉重得只能僵直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默默地听着珈唯礼貌而诚恳地请求医生无论如何要全力抢救,默默地看着手术室门上“手术中”的指示灯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