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拖着行李箱的乔薇按下小区三号楼的门禁通话键时,孟晨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八点四十五分,然后他按了开门键。五分钟后,七楼的房门被推开,乔薇出现在孟晨风的眼前。此时的孟晨风正坐在客厅那张深蓝色长沙发上,高昂着下巴看着她。
无可否认,距离上次见她,这次的她脸色更加苍白、神情更显疲惫。孟晨风甚至有些怀疑她接下来的日子能否坚持下来,而如果她坚持不下来,那么自己就达到了将她送入监狱的目的,毕竟她的父亲逃脱了入狱的惩罚,她弟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只有她能代替父亲还债了。
“你还算守承诺。时间卡得很好。”孟晨风带着一丝嘲讽说。
“孟总,您现在可以给我布置任务了。”乔薇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显得自然些,以免暴露出内心的恐惧。
孟晨风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恐惧,像逗弄宠物一般命令道:“脱衣服!”
“什么?”乔薇不可置信地问道。
“把衣服脱掉!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孟晨风冷酷地重申了前面的话。
坐在回杭的大巴车上,乔薇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将要面临的各种困境与凌辱,她也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自己选的路,不管怎么都要走下去。毕竟事实上她的确是靠着他借给自己的钱而救了弟弟的性命,要搁过去旧社会她都是要为奴为婢、以身相许的。然而,这种封建社会的旧思想放在乔薇这个接受过现代教育十几年的人身上,显得并不具有任何说服力,因为它更像是一笔肮脏的钱色交易,令人作呕!如果时间允许、如果不是急需那笔救命钱,自己断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给这个披着鹿皮的恶虎。可到最后,乔薇转而用西方经济学中的契约精神说服自己来到了他的面前,将那套教育女孩子应该要自尊自爱的理论暂时抛诸脑后。
杭州刚进入五月,天气就已经很热了,乔薇不过穿了一件米色针织套衫和一条牛仔裤,米色针织衫下面是一件白色吊带。乔薇深吸了一口气,脱掉了针织衫,露出一字香肩和漂亮的锁骨,白皙的脖颈上挂着一个“玉佛”吊坠,这是她母亲在她十二岁生日时给她买的,希望能保佑她一世平安。
“继续!我没叫你停你就不能停。”孟晨风眼神幽暗地命令道。
乔薇的嘴唇动了动,想要反抗,可在看到他凌厉眼神的那一刻又合上了,她预感到,对这样一个高高在上、习惯于发号施令的统治者,任何反抗的话语都会招致不能预料的报复与恶果。
当她脱掉吊带和牛仔裤,仅仅穿着文胸和内裤接受这个不过见过三次面的陌生男子从上到下的全方位的审视时,眼眶中早已蓄满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地流了出来。
模糊泪眼中,她感到他走到她的面前,将脸凑到她的耳边,用她闻所未闻的嘲讽口吻说:“在男人面前脱衣服时,记得要穿成套的内衣。难道你的准未婚夫没有告诉过你吗?”
霎时,乔薇感觉自己像被人蒙头打了一棍,顿时脑中一片空白,这是她二十九岁生命中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人如此轻薄奚落。那一刻,因羞愧而引发的怒火在心中燃烧,不过这不仅仅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还夹杂着对自己无力反抗而遭受眼前窘境的愤怒。她捡起自己的衣服,快速穿上,并转身想要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当她正要踏出房屋大门,便听到后面传来他深沉的警告声:“你现在走出这个门,明天我就能将你送上法庭。”
“不,你不能!”乔薇转过身大声喊道。
“你忘了我们签的第二份合同了吗?三个月还清六十万,明天就是到期还款日!”孟晨风冷笑道。
“你真卑鄙!”乔薇骂道。
“我卑鄙?”孟晨风摇了摇食指,“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背信弃义?白纸黑字摆在那里,你现在却想抵赖?”
乔薇那一刻在想如果当初去借高利贷,会不会面临比这更可怕更糟糕的事情。然而,这世上没有如果。
乔薇有气无力地问道:“孟总,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遵守合同约定。现在你回房间洗干净,二十分钟后我会去找你。”孟晨风指了指给她预备的房间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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