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转身将手中的书搁在案上,回头语气淡淡,“青狸不是在调戏你,他是一只公狐狸,应该只是想看看你的脸胶原蛋白成分高不高吧”。
小东西收回自己凉冰冰的小爪子,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弯着,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似乎是对凌栩那张充满胶原蛋白的脸比较满意。再一个纵跃,跳到了少年旁边的书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和凌栩。
凌栩在地板上撑着也不站起来,心里那个憋屈,“不是调戏能有假了,就刚才,你来试试?它那爪子就在我脸上按过来按过去的”。
少年挑眉,看了眼书架旁高高在上的小东西,再看了看凌栩,眼眸中划过一丝无奈,“你说是那就是吧,那么现在,凌大少爷,青狸都已经调戏你了,按照它们的规矩,以后你也算是它的人了,出去有什么事儿还可以让它替你罩着,如此,可还满意”?
凌栩越听越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书架上的小东西似乎挺高兴,“吱吱”叫两声,一把蓬松的狐狸尾巴轻轻摇着似乎在示好,但这样的示好好像只是针对少年,并且十分破坏气氛的是一束阳光正打下来,狐狸毛时不时地脱落几根在空气中飞扬着。
“它什么意思啊?”凌栩揉了揉自己刚被摔疼的地方,不解地看着小东西。
少年笑着,“它说,以后你就是它的宠物了,让我不要抢它的玩具,它给我拔它的毛”。
凌栩抽了抽嘴角,要不是考虑着狐狸肉不好吃,哪天就把你抓来吃了!
少年走到凌栩面前,微微俯下身子,将自己修长苍白的手递过去,“起来吧”。
凌栩一时有些定住,他是知道少年很好看的,但每一个角度都能美的不可方物,实在是难得,这样的人,身上到底会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握着少年的手,稍稍用力就起来了,当然,掌心的温度依然算得上是没有温度可言。
少年转身看向依旧站在书架上的小家伙,“它叫青狸,与我相伴已经很久了,你做它宠物,不亏的”。凌栩再度看着书架上那只傲娇的小东西,当真,“青色的狐狸所以叫青狸?”
傲娇的小东西不高兴了,自己是什么身份,狐狸那种东西和自己能比吗?打心底里小东西鄙视他。于是这种鄙视由内而外、自然而然地表现它翻了一个白眼,这个白眼正好被凌栩接受到。
“喂,它刚才是不是白了我一眼?”
凌栩尽量说得小声,并且颇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少年懒得给他说,只回答着,“你说它是一只狐狸就是一只狐狸好了,青狸,你下来,有事情交给你”。
青狸撑了一下懒腰,步态雍容地从书架上下来,其优雅的举动简直要闪瞎凌栩的眼,真不愧是少年养出来的东西啊,这轻盈的姿态,这傲娇的小眼神儿,难不成少年是给亲手*过?
少年不知道凌栩心里那些罪恶的想法,真知道自己估计也没空去搭理。
“这个暗格里的书,还有带走这卷书的人,无论如何这几天时间守在他们屋子里,不要出任何差错。”凌栩看过去,青狸已经在少年指着的那个暗格处嗅着。末了朝着少年郑重地点了点头,再回头看了看凌栩,几个纵跃竟然奔着书斋的大门走了。
凌栩告诉自己要淡定,这就好像自己家养了一条阿拉斯加,某一天你自己在院子里丢了一只飞盘,然后告诉它,“去,叼回来,回来了给你吃狗骨头”是一个道理,只是你的阿拉斯加不能再你下达了指令后还会给你一个郑重的点头。
妈呀!为什么会这样,少年书斋里的东西是成精了吗?为什么会有郑重地点头,这是什么状况。
少年安排完了继续开始整理自己的书籍,“好了,至于那个关于《乐经》的结局,其实都不重要了,他既带走《故志》,就没有跳开这个怪圈”。
凌栩想到了刚才的那个男孩儿,从吕姓乐师想到缚灵夔典,再从严遂到嵇康,夔典一生不过是乐师的一个答案而已,因为求而不得,所以自《乐经》中衍生缚灵,以书为容器,找寻一个关于“何为乐”的答案,就这样找寻乐师的转世,竭尽所能去帮助,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一个答案吗?为一个莫须有的答案,等待千年之久?然而一旦知道了这样的答案,支撑缚灵的“束缚”解开,灵自然而然就会散去,就好像人没有信仰了就失去希望,答案就是缚灵夔典的希望,不需要一味去希望了,夔典存在,就没有意义了,如果真有这样一种灵,那么,就是无限地、不断地触到自己死亡的底线,《乐经》完成,夔典就会消失,成为《乐经》完卷的一段文字而已……
凌栩忽然不想知道关于《乐经》的故事了,每个求而不得的执念背后守着一段承诺和过往,不去触碰还好,碰到了是必然会疼的,何况,是执念千年的相守,千年啊。
某人正兀自悲伤着,似乎又有了一种呼之欲出的答案,但自己却百思不得其解,纠结、难受,而少年却没受到半点影响,继续整理着自己的书籍。
书斋的书很多,但其实真正要少年整理的并没有多少,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看向凌栩“我饿了”。
画风转得太突然,忽然有点不知所措,这就是凌栩现在的感受,将自己心中莫名的感受驱散,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昨天睡觉的时候少年在看书,早上醒来的时候少年依旧在看书,买完早点后少年在打扫书斋,而自己给他买的那份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