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里,端木璟是不敢睡得太死的,不过假寐了半刻钟就从床上下来,并把那张图重新收起来,放进怀里揣好。之所以那么勤奋,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要吃饭了!
她端木璟打得骂得,也受得了苦,却独独饿不得。她是吃货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同时自己也有很严重的胃炎,所以从来都是少吃多餐。
到了这里之后,多餐那种事儿想都不要想,但少吃却绝对是时常发生的,所以为了自己可以利用在伙房营打杂这个便利多吃一点,这些天里她很早就会起来。
今天就是因为起早了老头子才让自己去提水,中间也算弄了个小插曲,她又眯了一会儿,可不能错过自己的早饭。
出了营帐,正巧赶上众人吃饭。瞥了一下自己的饭菜,嘴角抽了抽,白粥?用疑惑又带点儿幽怨的小眼神儿看了看先前的汉子和老头子,说好的吃的呢,这样不负责任真的好吗。
算了,也没指望老头子给自己开小灶。其实饭是完全够的,军营这种地方,是绝对会保证人吃饱的,至于吃得有没有营养这种问题就不是他们可以想的了。
端木璟的碗和众人的一样,都是那种烧制的瓦,算得上是瓷器的前身,这种碗虽不讲究好看,但比较大,一次性能装很多倒是事实。
端起自己的那份儿,狼吞虎咽地就吃了起来。才刨了两口,感觉不对劲,用筷子将面上的白粥给拨开,正看到下面掩着的肉丝。
端木璟漂亮的大眼睛里有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老头子对自己那么好?难不成受了高人指点,从此以后一心向善决定对自己好一点了,倘若不是这样那他今日又发了什么疯?
把饭菜重新掩好,往老头子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他正埋头吃饭,没有一点儿表示。
为了让自己这顿饭吃得自在,端木璟默默地想,一定是老头子神经又抽了,或者为了他打架虐人虐得舒服一点,才打算把自己养得多几两肉,这样不至于打起来硌手。
这老头子心机实在太重了!
这样一想,端木璟又开始心安理得地吃起来,不敢太撑,只吃了七分饱,丢下碗就往伤兵营那边跑。她觉得自己待得晚了一定会被老头子留下来洗碗,如此一来还不如跑快点的好。
魏老见她这副样子,看着端木璟匆忙离开的背影,这小兔崽子,她就一定认为自己是在虐待她吗,罢了罢了,左右也知道这孩子没心没肺惯了。
从伙房营往伤兵营那边的路并没有多长,端木璟完全可以一回来时就往那里走,但她一来是实在折腾不起,二来也是怕错过了自己的早饭,这三来嘛,却是为了更好地锻炼自己。
已经穿到秦朝来了,以后会遇到什么事情也尚未可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假,能有一技之长也是一种先机。
而在端木璟闯了那么多祸被老头子虐惨了之后,她终于在军营里找到了一个合她八字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伤兵营。
其实老头子说得一点儿也不错,她对伤兵营的确是情有独钟,只要给她逮着机会,她绝对会往那里跑得不亦乐乎。
这段时间她总往那里跑,起初是单纯地为自己的伤,后来发现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至少她就可以在这里学到一些很有意义的东西,虽然累了些,可一旦坚持了下来,当中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她虽习医,可真正说起来是中西医结合,不过到了这里面中医的成分要大的多,只有碰上外伤才会拿起薄薄的手术刀。
冶铁技术始于春秋晚期,到了秦朝,虽然有所提高,但却还没有到能够做出手术刀的程度,所以端木璟才更想要知道中医上治疗外伤是如何处理的。
这也算是去到军营偷师学艺了,如此一来疗伤偷学两两不误,有机会了还可以顺点儿药材出来配药,她自己这小算盘是怎么打怎么值的。
当然,她也会帮着军中的大夫处理一些简单的伤口,来得多了伤兵营的人自然都认识她了,也算是给自己攒点儿人缘,毕竟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她到了这么个地方不靠自己上下打点注意着还要不要活了。
一路走过去,同端木璟打招呼的人不在少数,就这点而言端木璟还是相当欣慰的,造化这种东西可不一定就是前世造来的。
“端木小兄弟,又到伤兵营来啊?”闻言,端木璟无语,什么叫做又啊,她这几天每天都来,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了才对。
端木璟对那人点了点头,算是应答,接着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伤兵营。这里比伙房营的规模要大了不少,至少可以溜达两圈,而那边她是根本不会提什么溜达的事的。
安置伤兵的帐篷很大,并且有两个,但在端木璟看来实在是太少了。要知道,外伤其实特别忌讳感染,所以有条件的话一定要使病人安置在通风的地方,而军营里的这种条件实在让她不敢恭维。
本来秉持着一颗为人为己的良善之心,想要去告诉军营里的大夫的,可这样一来岂不是暴露了自己?所以端木璟很明智地就提了几句帐篷太小人太多,这才把安置的地方换成了三个。
而端木璟对于大军这“勤俭节约”的精神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抠门儿能抠到这种程度的也实在算得上奇葩的一类了。
进到帐篷里来,伤兵见是端木璟情绪多少有点儿小激动。其实端木璟就只是帮他们包扎一下伤口,真的没干什么,何况她来这儿又不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