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说:“不要害怕,我们一定会没事的,一定可以冲到前线,联络到云国的人,到时候,我们就安全了。”
她看着他,笑了。
“嗯,这才是你,”他也笑,“其实我要说,这一路,要是没有你这么个小东西,我可能已经死了,所以,既然前面的那么多难关,我们都走过来了,接下来的难关没有理由难倒我们的。”
说着,他伸出手,握紧她的手。她感到他握着自己的手那么温暖,而且那么有力。
顿时,她在心中坚定起来,也许这个计划是真可以成功的,虽然这计划是那么癫狂,但对于现在的他俩来说,这既是一场疯狂冒险,同时也是唯一选择,除此,他们没有别的出路了。
过了一会儿,兵营里面很多人开始吃东西了。
那些肆意的香气,狂热地在兵营里飘散着,让饿肚子的人忍不住胃中汹涌,特别是和烟跟云少汮。
他们俩太饿了。
“我们不能这么只看着别人吃,我们也得吃。”和烟说。
云少汮点头:“兵营里发口粮的时间过了,我们到那些女眷的锅旁去买些吧。”
“你有银子吗?”她问。
他点头,但随即苦笑一声:“是官银,在这用风险太大。”
“官银,就是在银子上标志了符号的那种,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云国来的?”她惊恐地问。
得到肯定答复,她头摇晃得和拨浪鼓一般,“绝对不能用这种银子,别人一下子就知道我们身份,我们会立刻被杀死的。我们无法说清楚这些银子的来历,而且一旦搜身,我们更完蛋。”
“我有办法。”云少汮伸手从身上解下来一枚金镶玉的祥云吊坠,流苏垂在最下端,迎风微微颤动。
他将玉佩给她。她把玉佩紧紧捏在手心。这个玉坠好歹是件宝物,相信一定能在这卖到一点价钱的。
她站起身,朝那些士卒们走去。她看了看,在和怎样的人做交易前,她仔细思考过,得找那些年纪稍稍大一点,看起来温和一点的人才比较靠谱。
“大叔,”她喊一声,“可以看看我的这个东西吗?我想换点银子。”
“什么东西?”白胡子大叔问,“你这小孩,从哪捡来的金坠子,哟,还有玉在里面呢。”
“是啊,我和我父亲在战场上捡到的。诺,那就是我父亲,”她伸手一指,指了指云少汮,“他受了重伤,现在很需要吃一点有营养的东西。”
“看他没断手断脚,已经很不错啦。”旁边一个兵仔嚷起来,“他还算好的啦。”
“是,但是头被打坏了,已经很多天没说一句话了。”和烟哀伤地说。
“来,让我仔细看看你的金坠子。”白胡子大叔说。
和烟摊开手掌,让他看掌心的祥云玉坠,然后在他准备拿走之前,迅速地合上了手掌。
白胡子深思地看了看云少汮,和烟心想,看来自己刚才找人,还是武断了一些,这人现在目光不断转动,显然在想什么歪主意,他可能想强行从自己手中夺走这玉坠吧,可能现在在思考,是否打得过那个坐在远处的自己的父亲——云少汮。
“给你一两银子。”他思考良久,终于说到。
这简直就是在抢劫了,价值几百上千两银子的宝贝,居然才开出这么一点价钱。
和烟虽然明知道这个价钱非常离谱,但是,她居然忘记了反抗。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反抗,对这些东西,她不是有很具象的估价。
“我出二两。”旁边一个士卒说。
“给老子滚远点,这孩子是在跟我做生意,你插什么嘴。”白胡子大叔愤怒地踢了那士卒一脚,那士卒胆怯地咒骂两声,跑远了。
“横竖你这东西还不是捡来的,能给你一两就不错了,你去打听打听,我白胡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和烟决定不再搭理这个人,愤怒地转身走开了,她跑到云少汮跟前。
那白胡子果然也跟来了。
和云少汮说明之后,云少汮让她给他算了,因为这东西,虽然是个好东西,但也只是他平时一个赏玩之物而已。
“给你给你,你别在我跟前晃了。”和烟眼看那人就要到云少汮跟前,赶忙跑上前,要那人快些付钱,“银子快拿来,不然我就把这东西送别人也不卖你了。”
白胡子大叔爽快地付了一两银子,这单交易刚刚结束,旁边的人都是一阵哄堂大笑。
显然,在他们看来这小孩子吃了大亏可能还不知道呢。
对于那玉坠,和烟现在就是一个心思——息事宁人,其他的,她真不怎么在乎了。
“我卖给他了。那人太可恶了。”她重新回到云少汮身边,有些恼怒地说。
“算了,”云少汮说,“不过一个小玩意,这东西小王还不看在眼里的。”
“可是。”和烟无奈点头,“哎。”她叹息一声。
云少汮拉住她的手,他们俩慢慢从这座兵营的一头走向另外一头。
只要离开这个军营,不远处就是一个小村庄。
村庄里有一排简陋的摊子,是交易物品什么的,不过看上去十足凋敝不堪。
也许村庄里的农民们害怕了这些打仗的士卒,所以不是很信任他们,不是很敢出来和他们交易,或许,也并没有充足的食物来做交易。
但不管怎样,和烟跟云少汮二人还是走进了村庄。
握着仅有的一两银子,他们转转悠悠,寻找购买的机会,
费了好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