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千方百计将我引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呢?”王然望着白袍老者问。
白袍老者笑了笑说:“我其实只不过……”
王然摇了摇头,打断白袍老者的话:“不用跟我兜圈子,我希望我们能够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而不是说些自欺欺人的话。”顿了顿又说:“而且我知道你并不是修道士,甚至应该不属于人类,你的原形是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原形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现在身份是一柄神兵利器当中的器灵,由于缺乏灵气滋养的缘故,说句不中听的,你现在基本上已经算是外强中干了。”
白袍剑灵闻言脸色一变,但旋即回复如常,并且笑眯眯地点头说:“果然不同凡响,那你再猜猜你现在所处之地是何处呢?”
王然想也不想就回答说:“这个还用得着猜吗?结果显而易见,这里是一座小阵,而阵心应该就在河底那块岩石之上。”
白袍剑灵不置对错,又问:“那你看得出来这是个什么阵么?”
“看不出来,这个阵法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不过只要给我足够时间,我至少有五成的把握能够参透它其中的奥秘。”王然实话实说。
白袍剑灵在原地转了两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目光炯然地望着王然说:“不得不承认,你的眼光很高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并不是人类。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是一个妖类,后来被一位高阶修士所擒,炼成了器灵。确切地说,是被纳入了一柄宝剑之中,成了剑灵。”
说到这儿,白袍剑灵停了停,又接着说:“这里的确是一阵法,它的名字叫作‘悬空阵’,并不是多么了不起的阵法。我也相信只要给出你足够的时间,你或许真有五成的希望将其破解也未可知。不过,多少时间才算足够?三年五载还是十年八年?或者更长一点,半个甲子?”
王然看着白袍剑灵说:“我知道你将我引到这里必有所图,说说你的图谋吧。”
白袍剑灵冷冷一笑:“我承认我是有所图谋,但你又何尝不是呢?我们彼此彼此!”
停了停,又说:“我知道你是被那道剑光给吸引过来的,你图谋的是那柄宝剑,而我图谋是有人放我出去,让我获得自由。”
王然闻言摇了摇头,缓缓说:“那这就不好办了。这么说来,我们的图谋明显存在着冲突啊。我图谋宝剑,你图谋自由,一旦你这个剑灵自由了,那柄宝剑还是宝剑么?”
白袍剑灵脸色阴沉,冷冷地盯着王然。
王然伸出右手摸了摸左脸颊,不屑地笑笑说:“不用吓唬我,我这个人虽然胆了不大,但也不至于被区区一个剑灵给吓唬住,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剑灵!”
白袍剑灵咬了咬牙说:“要是当年,你一个小小的结丹初期的修士,我只需一口气就能将你吹死。”
王然点点头:“这个我相信,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那都是前尘旧事了。况且,若是放在当年,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弱的,这个世界上倒霉之人多得去了,可不只你一个呢!”
白袍剑灵惊奇地看着王然,很感兴趣地问:“这么说,你也倒过大霉了?你快跟我说说,你究竟倒了什么大霉!”
王然反问:“我倒了大霉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怎么这么兴奋?”
“我哪里兴奋了,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不说就不说,我也没多少兴趣听!”白袍剑灵哼了一声说。
“其实也没什么。”王然用一种平淡如水地语气说,“就是我有一次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御气飞行,结果突然被一道天雷劈中了。”
“结果呢?”白袍剑灵睁大眼睛很有兴趣地问。
王然耸了耸肩:“结果么?结果我侥幸捡回了一条小命,不过修为掉落了两个大境界,从元婴中期掉到了筑基中期。”
白袍剑灵闻言喜悦之色溢于言表,竟然拍手说:“太过瘾了!不过,要是从元婴中期直接掉到炼气中期那就更过瘾了!”
王然嘲讽说:“可惜啊,如果我直接被天雷劈得灰飞烟灭了,你岂不是要开心死了?”
不料白袍剑灵闻言却摇了摇头说:“那可未必,你要是被劈得灰飞烟灭了,谁来告诉我你也倒了大霉呢?”
王然没有再说什么,心头暗自思忖眼下的情形该如何应对。
白袍剑灵高兴了一会儿,才开口说:“看在我们两个都是倒霉蛋的份上,我也可以让你分得一份发处。”
“什么好处?”王然问。
“就是我让你得到那柄宝剑,并且为你服务十年,但是十年之后,你必须放我出剑,让我恢复自由。”白袍剑灵用一种很大方的姿态说。
王然对这个提议还是较为满意的,他并没有付出什么,能够白白得到一柄使用期限十年的宝剑,他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他自问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不过虽然内心已经动了心,但表面上王然还是装作很不满意地摇头拒绝了,伸出一个手指头望着白袍剑灵说:“至少一百年!”
白袍剑灵闻言恼怒地说:“作梦!最多三十年!”
王然见对方明显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于是说:“八十年。”
白袍剑灵摇了摇头说:“三十年。”
王然于是又将年限减少了二十年,说:“好吧,我再退一步,六十年,一个甲子。再少就没得谈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白袍剑灵思量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作出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