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闪电般一闪即逝,章渔既没看清被旋风斩击飞的是谁,也没看到飞天两人被震飞后立即起身直追的情景,他只觉先后从他旁边总共出去了三道身影,至于几道身影分别代表了谁,他是一个都不知道的。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感觉怀里多出来的,应该是一块木质的类似于令牌的东西,他心里一沉,当即不动声色地把手放了回来,慢慢走出酒楼。
当先飞出去的,应该是身受重创的胡杨,后面追着的,当是飞天两人。怀里的东西是第一个出去的人放的,那就一定是胡杨了。胡杨身受重伤,又在如此紧急关头把这东西放在他怀里,这件东西定然不简单。搞不好,他们这样追杀胡杨,为的便是现在他怀里的这东西。若是被他们发现东西已经被移花接木了,落在了他手里,他章渔这条小命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章渔一时之间,心念电转,想到了这许多可能,脚下加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本来只是想来吃个霸王餐,哪知遇到了这个麻烦。胡杨如是侥幸能逃得性命,定然会来找他讨回这东西,要是他运气不好,这令牌是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胡杨为了秘密不外露,一刀把他砍了,那才死得冤。前世中那些狗屁电影大多都是这么演的,他不信自己是那好运的猪脚,自己顶多就是个路人甲路人乙,所以作为一个龙套要有龙套的自知,最好不要让他们两伙人找到自己。
才转了一条街,章渔远远看见大街上走来一队身穿橙色盔甲的士兵,气势汹汹地朝他这边走来。
这是一队骑兵。
大唐帝国的骑兵。
“是骑兵大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看这些骑兵大人这么着急地赶路,怕是城里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武者在闹事了吧?只有武者闹事才会惊动骑兵大人。”
章渔旁边,一个百姓看见这一队器宇轩昂的骑兵队伍,面露敬畏之色。
“谁知道呢?听说张老三他儿子过几天要去报考赤骑学院,要是能通过考核,被骑士学院录取,正为一名真正的骑士,他张老三就扬眉吐气了。”
另一个百姓接过话头,有些羡慕地说道,也不知道是羡慕张老三生了一个好儿子,还是羡慕正昂首阔步走过来的骑兵。
“赤骑学院?张老三那个儿子虽是聪明,怕还是不够资格的。你要知道,骑士学校是我们大唐帝国最难考的学校,骑士的巅峰可是龙骑士啊!你想想,龙骑士!那几乎是所有男人的梦想!骑士是那么好考的么?他儿子么,若能考个赤武学院便是好的,若能从赤武学院毕业出来,那好歹也是一个武者了,在衙门混个差事应该不难,就看他张老三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百姓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语气中很有一种见多识广的味道,有些得意,毕竟难得卖弄。
章渔站在路边让过骑士小队,听那两个百姓吹了一会,后面越吹越没有营养,赶紧举步离开。
赤骑学院?赤武学院?龙骑士?
这几个关键词章渔记了下来,但这些都不是现在拿来去思考了解的,当务之急,是找个落脚避难的地方。
章渔已经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天,当乞丐睡大街,那是因为还在过渡适应期间,今天算是彻底地清醒了过来,真正地接受了这个身体,接受了这个世界,灵魂与身体完全地融合了,所以不能再如前几天一般,累了就地一坐,困了倒地便睡,饿了便把行人丢下的铜钱拾起,店家端来的剩菜残羹拿了就吃,这样的生活,章渔不能再继续。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说的话,乞丐的生活是最舒服的,所以社会上有许多明明手脚健全生活完全能够自理的人,偏要去装地凄凄惨惨的样子博取别人的同情,以便么能顺利乞讨。瘸腿的乞丐有时能健步如飞,孕妇上坡下坎走个十万八千里什么的面不红心不跳,跟玩儿似的,章渔有时挺佩服他们,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啊,修炼不深的慎入江湖。
章渔伸手到怀里摸了摸,心想不知道这东西值不值钱,若是值钱到是可以拿去当了。转念一想还是不行,值钱也不能把这东西拿出来,要是碰到行家把这东西认出来,诳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其次,把我抓了去才是麻烦,我现在这副少年身躯,唬人那定是唬不住的,该这么办呢?不想了,先找个没人的地方,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了先,胡杨和那三人把它看得如此重要,绝非凡物。这要是什么帮主长老令牌,拿出去就可以骗吃骗喝的,那还不发达了?
这自然是无聊的想法。
为了实践这个无聊的想法,章渔找了条偏僻的胡同。
他靠着石墙,看看左右无人,把手伸进了怀里。
牌子被拿了出来。
是一块黑色的牌子,和他见过的令牌的样式差不多。
章渔把牌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捏捏,掐掐,嗯,像是木制的。章渔有点失望,觉得这个令牌的材料应该是非金非铁,似木非木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稀有材料。
但这块牌子貌似真是木制的。
牌子上有字,两字,黑墨汉字隶书,玄魔。
玄魔!
这两个字有意思,值得深究。
章渔想着,开始认真看这两字,看着看着,他忽然发现这两个字变得大了起来,并且两个字想掉进水里的墨,不但在变大,而且还渐渐在空气中扩散!章渔心里没来由一跳,一股凉意迅速蔓延至全身。
然后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