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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生和曹四海呆在稻香村酒店里。曹四海看出自己年轻的镇长给农委主任一个下马威,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他们来了四天了,这段时间农委主任动不动向曹四海要经费,可把曹四海闹烦了。
“镇长,我们今天去哪里?”曹四海问道。
“上财政厅,”马文生答道。
“可是我们没批文呀,”曹四海答道。
马文生微微一笑道:“不用急。我们慢慢吃过早饭,批文就来了。”俩人下了楼,在稻香村二楼的早餐供应部各弄了碗稀饭,又弄了些馒头,便开始吃了起来。正吃着,马文生却又拿来两盒牛奶和几个煮鸡蛋,笑道:“四海同志,这饭不管我们吃多少,反正是自助餐,钱可是一样出的。必须填饱肚子,午餐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呢。”
曹四海接过马文生递过来的牛奶,不由得一阵感动。他见过的领导,不管年龄大小,谁不是谱儿摆得足足的,还会替你拿吃的?休想。
等他们把肚子填得圆了,这才再次折回楼上。曹四海笑着向马文生说道:“马镇长,我说句您不爱听的话。你像个书生,饭量却不亚于农民。”
马文生也不生气,摆手答道:“什么不亚于农民?我就是农民啊。实话告诉你,我们国家不管是什么人,往前推五六辈,都是农民。这个词不是贬义词,我反倒觉得,被叫做农民,反而是一个夸奖,是厚道的意思。”
曹四海没想到马文生如此,心里暗暗拿定主意,以后要跟着马镇长好好干事,不要让这个年轻的镇长小瞧了。
孰不知马文生知道曹四海是财经大学正儿巴经的老牌毕业生,也动了用他的念头。
回到楼上,也不过坐了半个小时,那农委主任就笑容满面地回来了,“马镇长,你看看这事办的效率。人都说省里的衙门难进,我看也未必,这不,我都办回来了批文。”
马文生说了声辛苦,向农委主任将批文要到手里,眼睛却定在审批时间上不动。
农委主任先是觉得奇怪,等他看到马文生目光所盯的位置,脸腾的一下红了。玩了一辈子的鹰,最后被鹰啄了眼。他也是太轻视马文生了,这才犯下了致命的错误。不管他怎么编,那审批时间是他改动不了的。
马文生见到目的达到,也不点破,淡淡地说道:“领导你辛苦了。上午就呆在宾馆休息,我和曹四海跑一趟财政厅,小高送我们一趟。”
农委主任其实已去过财政厅了,他在那里吃了个闭门羹,有心不想再去,正想把这事推到马文生头上,谁知人家主动要走了批文,还要让他宾馆休息。这倒是他始未及料的事儿。
快到省政厅时,马文生向曹四海问了一句,“那里面,有你的同学吗?”
曹四海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人来。那人叫姓彭越,当初毕业时的确分在了财政厅,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职务。
马文生笑了,只要能认识人,就有了办成的机会。不见得非要找领导。他让曹四海里,便和曹四海一前一后地走进楼里。
打听到彭越的办公室,马文生有意地走在后面,他还把曹四海的包接到手里,装成了曹四海的跟班。
曹四海一阵大窘,可想到马文生估计另有想法,便扭捏地走进了彭越的办公室。
彭越恰好是行财处副处长,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品茶,见到曹四海敲门进来,先是一愣,跟着盯着曹四海看。“你,你是曹四海?”彭越惊喜地说道。
俩个同学见面,聊了几句,切入正题。
彭越在省城坐机关久了,那眼睛早已炼成火眼金睛,他看了一眼马文生,向曹四海问道:“你和你的领导来财政厅办什么事?”
曹四海被他这么一问,顿时傻眼,他还以为这样进门会让彭越产生错觉正不好意思呢,谁知彭越竟一眼看出来了。
“你,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领导?”曹四海问道。
彭越微微一笑道:“越是基层领导,往往喜欢摆谱。上层领导嘛,喜欢讲亲民。你的领导嘛,不好说,不过比你有气质。”
曹四海叹了口气,委屈地说道:“敢情我没当上领导,是因为没气质啊。这回玩了,学历可以买,年龄可以造,气质这玩意儿,谁能弄得假来?得,还是我们领导来说吧。”这人说话直来直去,要是换个场合,估计那些花钱买学历的去公安机关改年龄的领导一定把脸阴沉下来,可是这里的另两个人笑得喘不过气来。
马文生被推到了前面,便把来意说了,又走过去,轻轻拉了一下彭越的抽屉,将那烟塞了进去。
彭越一眼瞟到是条上等烟,足足有上千块,便若无其事地答道:“省里机关不比基层杂乱,分工很明确的。钱没到我这里,我也不好插言。”
曹四海见到一条好烟只换来这样的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肺都气炸了,他正要说什么,却见马文生赔着笑脸道:“领导的难处我们这些乡下百姓是能理解的。可是综合处那边,还想让领导给我们一个方向。”
彭越不由暗暗点头,这人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如此之低,言语之恭敬谦卑,委实不易。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样级别的干部,便笑道:“方向我谈不上。你可以找综合处陈处长试试,不过前提是要有人引见。”
曹四海更是生气,心说你们一个单位的,你出面在我们引见一下不就成了吗?
马文生继续躬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