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吴枫推门出来,却见院子里站满了人,个个表情凝重,为首的.
他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你们……”
族长用拐杖敲打着地面,花白的胡子抖动着,说道“你都看到了,现在是花草树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人遭殃,她怎么还可以继续留在村里!”
吴枫的嘴唇翕动着,想说点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就在这时,听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响,传来雨墨的声音“我这就走。”
吴枫回头,见雨墨脸色苍白,身着漂亮的白色花瓣裙,表情镇定,遂低声道“离开,你能去哪里呀?”
雨墨淡然一笑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有事。”说着,跨下台阶,举步欲走。
吴媚与萧洋也在人群中,这时,萧洋站出来道“这些花草眨眼间全部枯死,不像是人体内的毒所致,我们可不能冤枉人!”
雨墨听了,顿时热泪盈眶。
还未及族长搭话,就听人群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那么,你又如何证明,不是她体内的毒所致?”
萧洋循声望去,见说话的人是念露,心里一动——念露是神仙,让花草瞬间枯萎,对她来说,易于反掌,遂道“看到你,我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念露听了,生气道“你……”话没说完,旋即笑道,“她身上的毒,可是无药可解的……”
萧洋还想说什么,雨墨抢先道“你们不用再争论了,我走就是。”
今日的情势、念露的出现,以及她说的一番话,都让萧洋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凌霄殿,玉帝威严端坐在宝座上,一个黑衣女子哀哀跪在地上。
想到这里,他的身子晃了几晃——雨墨,那个哀求玉帝不要灭他灵魂,甘愿与他一起入人世轮回,后被玉帝从头倾注了毒液的女子……
他缓缓抬眼,凝神看着雨墨,目光逐渐变得温暖,动情叫了身“雨墨……”
雨墨见他这副样子,十分诧异。
萧洋走上前,牵起她的手道“雨墨,我想起来了,你成了今天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
吴媚见萧洋牵起她的手,忙大声叫道“萧洋,别碰她,她身上有毒!”
萧洋却置若罔闻。
念露见了,怒火中烧,暗道“凭什么你们可以圆满!”遂用右手剑指向雨墨。
雨墨正与萧洋脉脉对视,毫无防备,就见一道寒光直奔自己而来,击中了她的胸口。
她顿时觉得五脏欲裂,身子晃了晃,推开萧洋,张嘴吐出一口鲜血,面带笑意,缓缓倒地。
萧洋扑上前,跪地扶起她,抱她在怀里,哭道“雨墨,雨墨……”
雨墨睁开眼,用微弱的声音道“你快离开,不要碰我……我,死而无憾……”说完,气绝而亡。
萧洋痛心疾首,无语紧紧抱住她,将脸贴在她逐渐变凉的脸上,不知是有意无意,触到了她唇边的血迹,很快,便中毒身亡。
所有人都呆呆看着这一幕,见萧洋中毒,吴媚才歇斯底里喊了声“萧洋!”便要朝他扑去,吴枫忙一把将她拉住,流泪道“你别冲动,现在他俩的身体都有毒。”
众人摇头叹息着,陆续散去,念露也转身向外走去,喃喃道“我得不到的,也不想让雨墨得到,可我没想让萧洋死……”
她眼里噙着泪,出了院子,旋即消失不见。
此时吴媚已冷静下来,与吴枫一起,料理他二人的后事。
三日后出殡,雨墨被葬在村东,萧洋被葬在村西,吴媚说,萧洋生是她的人,死亦是她的鬼,雨墨决不能染指半分。
此后,吴垠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话说,在地处西南的萧国,一个村庄的一对小夫妻,结婚才一年,近日妻子怀孕,十个月后,产下一个母婴。
丈夫一心想要儿子,虽有点差强人意,但毕竟是亲生骨肉,对这个新来的小生命,也是极其喜爱。
可是,渐渐,便有一些蹊跷的事发生——妇人给婴儿喂奶后,总会肿胀,若停止喂奶数天,便会日渐好转。
如是几次,夫妻俩心中纳闷,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遂去将郎中请了来。
郎中听了丈夫的讲述,拈髯道“听你的描述,像是中了什么毒。”
男子听了,惊讶道“中毒?!这段日子,内人刚刚生完孩子,哪儿都没去,怎么会中毒?”
郎中道“我需要给她号号脉,方能确诊。”
男子遂将郎中领进内室。
郎中边给妇人号脉,边眯着眼睛作思考状,然后,放开妇人的手,随男子来到外屋,坐下后,才道“看她的脉相,综合你刚才讲的症状,我确定是慢性中毒,近日的饮食可有异常?”
男子遂将近日的饮食仔细说了一便。
郎中又沉默了一会儿,皱眉道“每次喂完奶后……莫非是婴儿……”
男子道“不会吧?一个新生的小婴儿……”
“可按你刚才说的,已排除了其他可能,我只能怀疑婴儿了。”郎中道。
男子听了,只得起身回到里屋,将婴儿抱来。
郎中将婴儿仔细端详了一遍,又皱起了眉头。
男子狐疑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郎中并不回答,依旧皱着眉,口中却念念有词,心里道“这毒,到底从何而来呢?”
他盯着婴儿看了半天,暗忖,反正也找不着毒的来源,就算做做样子,拿了诊费便罢。
于是,他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一根银针,小心翼翼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