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尼和栎柯紧跟在纳斯尼尔的身后,他们发现这次行走的路线有点奇怪,因为他们并没有往上走,而是在继续往下走。
经过了几次曲折的转向,栎柯好像听到了水声,“哗啦啦”的像是隔壁有着一条小溪。但是她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除了土墙的其他事物,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她估摸着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人造坑道中,就是那种一旦坍塌,连蚂蚁都无法挖出条通路的地方。
其实这个声音不是来着附近,而是由远处传声而来?栎柯不由得怀疑到。
这种现象并不少见,在许多结构到位的建筑群中,绝佳的传声系统老让人在半夜听到隔壁传来奇怪的声音,等走到隔壁的房间后,却发现并没有人。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有人偷偷跑到你家,含情脉脉地在你睡觉的时候,站在床头注视着你,面带微笑窃窃私语。
有可能只是隔壁的隔壁,有一对夫妻正耐不住夜里的寂寞,忙着互相交流感情。而你,恰好就是那个被强拉来的听众。
当然,他们要是知道有人在听墙角的话,估计也会吓得要死。
原本栎柯已经承认了水声是她的误听,不过随着行走的路程越多,她就无法不去注意,周围的空气已经变得湿润很多。
与刚才所待到地方相比,简直就像是从沙漠落到了水潭里。
这个地下的角斗场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她不禁产生了怀疑。
没走多久,她们就进入了一个像是蚂蚁巢穴的地方,扭扭曲曲都是坑道。处在坑道交汇的大型坑洞中,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纳斯尼尔并没有停留,很娴熟地绕开摆放在坑道里的“家具”,直接朝着一条坑道走去。那应该是“家具”,栎柯觉得,因为她明显感到那堆黑漆漆的东西,应该是算是被褥,虽然这几床被褥比她昨晚见到的还要脏上几倍。
“哐当”几声脆响,栎柯看见纳斯尼尔将三枚银币扔到了一个破碗里。
坑洞的空气流通不好,里面满是排泄物的恶臭,让栎柯不由得厌恶地捂住了鼻子。
这里有人嘛?栎柯眯着眼睛去寻找,因为光线太过昏暗的缘故,扫了一圈也没能看到人影。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一滴莫名的液体落到了她的肩头,恶臭从上面传来。
“啊”,她面露惊恐地尖叫了一声,赶忙跳开那个位置,抬头一看,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悬浮在她的头顶。
“叽叽叽”,突然,一连串的笑声响起,像是老鼠的磨牙声,但是栎柯看的清楚,确实是上面有个人在咧开嘴笑。
一串铁链的声音响起,那个人直接从上面落了下来,带着那刺耳的笑声,满脸恶作剧得逞的喜悦,像是几百年没见过女人那般,直碌碌地盯着栎柯。
随着这一个人的笑声响起,坑道内又突然响起了两道铁链拖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两声同样刺耳的笑声,像是恶鬼的呢喃,将栎柯环绕。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的两个男人与先前的那个一起,在栎柯周围徘徊,想要靠近,但是又不敢靠近,只能“叽叽”的笑着,渴望着栎柯能自己到他们跟前来。他们的舌头都被拔掉了,只剩下半截肉块在嘴里蠕动。
那三个男人像是常年居住在这个坑洞里,身上穿着污垢堆黑的麻布衣服,瘦削的脸上是长期缺乏阳光的惨败状。
如果有恶鬼的话,恐怕也就是他们这个模样了,干瘦的脊背弯曲得像是把镰刀,没肉的脸颊像是戴了层皮的骷髅,尤其是他们那碌碌的目光,看得栎柯身上一阵恶寒。
感觉自己像是在他们的目光里被拔了个精光,栎柯不由得紧紧抱住胸口,心底升起强烈的厌恶感。
纳斯尼尔并没有理会三个守门人的动作,只是环抱着双手,靠在坑道旁,饶有兴趣地观看者事态的发展,好像很期待那三个不知多久没接触过女人的家伙,会对栎柯做出些什么。
栎柯站在中间不停后退着,无助地看着周围,好像在期待着有人能够出现。在六双满是的眼神里,她好像失去了那晚面对杀手的勇敢,变成了一个受欺负的小女孩。
科尼看着这样的场景,皱着眉头想要靠近那个突然变得柔弱个女孩,他想要拉住她的手。但是却被一条铁链隔开,其中一个男人对着他凶狠地呲了呲牙,像是在宣告自己的领地。
铁链“哗啦啦”的响着,像是在束缚着恶魔,在狭小的空间里,制造出了如同从深渊传来的回响。三个干瘦的男人狠盯着栎柯,疯狂地笑着,像是正在举行着盛大的庆典。
生锈的铁链在他们手脚上成了森冷的乐器,奏出了阴沉而凄凉的乐曲;挥舞着的手臂像是疯癫着的舞蹈,跳出来小鬼环绕的画面;缺牙少齿的嘴里发出刺耳的笑声,让听到的人心惊肉跳。
而他们的双眼,就像是许久未曾吃过血肉的饿狼,直勾勾地盯着栎柯,仿佛一等栎柯进入他们的攻击范围,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听着那刺耳的声音,眼前的画面就像层层叠叠的潮水涌来,最终汇集成滔天大浪。
从没有遭遇过这种场景的栎柯,呆呆地站在原地,咬着嘴唇,茫然不知所措,身体微微颤抖着,眼里似乎还有泪水。
也就是在那一刻,栎柯真正感觉到了一股从身体内部一直泛达表面的恐惧。
不同于遇到